宫逸飞怀疑过慕容邺的手脚,所以他囚着这个人,他毁掉慕容邺的所有依靠的力量。但,慕容邺一直没讲过话,自从他让人治了慕容邺的伤后。
牢中铁链响起,门被狱卒打开。
慕容邺褪去凌厉与负担,现在的他虽狼狈,却也有着傲骨。在门打开的时候,慕容邺眼里有着不易被察觉的失望,宫逸飞每一次来找他,不会不让他好过,这代表着宫逸飞没有找到扫沧月,可是他如果说沧月的去向他也不清楚,宫逸飞并不会相信。
“你还不想说?”
面对宫逸飞的厉声问话,慕容邺沉默,这些天他心情其实很好,算着日子,也该是沧月临盆的时候。
接下来两人冷对较量,宫逸飞知道对慕容邺用刑是无法撬开他的嘴,便怀柔道:“慕容芳的性命难道你也不关心了?如果你说出来了,我可以马上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让你重见天日。”
这对于心渐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好诱惑的。没有报仇的心思他的世界也没有意思,更何况那人没有找到。慕容邺抬头看向有点亮光进来的小窗口,那窗口很高很小,能在夜里看到天上的星星,还能让一点阳光照进来。
这一天,宫逸飞依然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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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白家
丝绸大商白家在几十年前崛起,金裕各地便开白家丝绸店,白家绸缎也是贡品指定之选,达官贵人的衣柜之中,无一不存放一件由白家设计定制高档货。江南富裕,单是金裕国的可排得上大富之家的便有三姓,即白、南宫、陈,三家也是一直在争首富,可惜财力和人缘都差不多,各大家主也很有手腕,这样的局面从二十年前开始,持续到现在。
只是现在,三大家族都面临着一个问题:继承人都有些不好选。
白家当家有儿女一双,女儿二十多年前就嫁入宫廷,儿子娶有两房,都很争气地各育有两子,到现在白家当家按理应该有四个年轻的孙辈继承人,可是这孙辈里头,长孙病弱寄养外地、二孙整日游手好闲不懂经商、三孙爱药学医不喜从商、四孙为人老实没有气势,总之在家的两个男孙老二、老四没一个得老爷子欢心。
就在四个月前,白家的长孙和三孙前后回来了。
消息不胫而走,不过老大与老三被老爷子藏起来一般,并没有对外露面,只宣称会在适当的时候对外介绍他们。
白家内部可就沸腾了,想白老二那种整日萎靡的废材竟然有一个眉目如星、风度翩翩的哥哥,虽传说其病弱,可却是一幅俊朗相貌引得众女人爱心泛滥,那样温柔的少爷,不是将来的继承人也得伺候好了,再说老爷子很看重这个回归的大少爷。
而三少爷呢?众人更是跌破眼镜,与憨实、其貌不扬的四少爷同个生母的三少爷,长得称美若天仙也不为过,当然,这是一种比喻,三少爷的性别大家还是很清楚的,就是三少爷的俊美,已不是凡人能形容的。
“你们知不知道,昨晚二少爷又找三少爷晦气了。”白家仆人偷偷在闲暇时谈论起来。
“知道啊,三少爷和大少爷都是仙般的人物,要不是他们回来,我都没机会看到这样的美男子了。”
“是啊。二少爷就是贪美色了。”
“三少爷只有大少爷能相配,二少爷插什么足。”女侍很不乐意,她是大少爷房里的侍者,大少爷真喜欢男人的话,就得三少爷相配,要不然也找不到别的人能跟大少爷站在一块。
“嘻嘻……你就没想到自己配给大少爷。”
被说中心事的女侍,脸马上红通通的。“乱说,你不知道,三少爷跟大少爷可要好了,连老爷子都默认他们的关系。”
“是你乱说,大少爷跟三少爷没有那种关系,他们是较要好罢了,有一次,我偷听到三少爷在想念爱人,还说孩子也该出生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记得有一次,大少爷与三少爷在一起,有提过孩子的事情,大少爷因为不能亲眼看到孩子而伤心了很久。”女侍为被前妻丢下的大少爷呐喊不平,怎么会有女人不要大少爷而跑掉了,只要看到大少爷忧郁的神情,她也一起伤心呢。”
“不过,大家都有在说,大少爷与三少爷走得近,可能是同病相怜,你说会不会真的演变成爱情?”
“说不定。我可怜的大少爷。”
“我可怜的三少爷。”
白家里,大少爷的侍者和三少爷的侍者,经常可以为了一件小事而争论起来,像:哪个少爷更俊美。
被下人议论着的白家大少和三少,此时正在烟雨楼里喝茶。
山清水秀的江南,美景美人都很多,在这里有出名的茶楼烟雨楼,可能大家都知道白家是开丝绸店的,但没有人知道,烟雨楼是白家三少的产业,这当然与三少没常露面有关系。
“这可是我楼里的高档美人茶,你却是当白开水一般喝,要走的时候留下银两。”三少不满,只道这人连品茶都不会了。
“银两自己去取,我寄放在你这的,足够买下几座烟雨楼了。”
三少轻嗤,却没有反驳。
“你现在是我大哥,老爷子一直想要你继承白家。”三少为两人都倒了茶汤,说道。
“他也想你能继承,你何苦让我又要担起家的未来?”
三少不以为然,又道:“一国之家都能担当,何况一个小小的白家。”
“白家也是一块肥肉,再说你了也能打理得得心应手,而我,只喜欢外面的快意江湖。”
“你是想让**持家了?”
“可行,如果他回来的话。”
三少鄙视地别开脸,这个人还真的懒到家了,不过在找消失的人,大家都很勤快,只可惜,一年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两人的清净被接下来侍者的禀告打破,一个自称故人的客人,非要见烟雨楼的当家。
“打发了。”白凌伊很不耐烦,珠儿应对这样的事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今天还拿这种小事来烦他。
“主人,您得见一见。”珠儿感觉到白凌伊的不悦,赶紧解释,“是卓凌霄……”
“是他。”白凌伊惊讶,“请他上来。”
这是风雨楼当家的独享茶室,一般人不可能来。
卓凌霄此次是游医到此处,这里有故人当然来问候,顺便他也想知道这里两人的追查结果,皇城的几人没有一点消息。
“皇上……”卓凌霄看到座上风轻云淡的男子,习惯地想请安,他被云若然扶着,“凌霄叫我名字即可,现在已经没有云若然,只有白若然。”
卓凌霄还是无法叫出名字,最后折中,称一声少爷。
卓凌霄问了他的问题,在听到两人依然没有一点消息,只有失望,云若然挽留卓凌霄,卓凌霄表示自己四处游医便是想走遍各地找寻沧月的踪影。
“他会不会回去原来的世界?”
白凌伊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众人回避的一个问题,他们还没有机会逼那个机灵的小驸马选择相公,沧月就已经自己消失了,而且还是带着球跑了。
“对了,少爷的儿子被宫逸飞领走了,那个孩子的身体很健康,筋骨不错。”卓凌霄说的小孩是月妃的孩子,是个男孩,本来可以继承皇位,但云若然依然坚持以前所立的圣旨,现在只等找到沧月,将沧月的小孩子扔给湘玲公主去培养。
宫逸飞要让月妃的孩子保护沧月的孩子,所以对孩子的培养,会很严格严厉。卓凌霄知道帝王冷情,云若然完全没有不舍得那个即将要吃苦十多年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越歌遭遇
烟雨几度,一年复一年,昔日光景、往事如烟,白凌伊没想到自己取名字的“烟雨楼”会让他在沧月失踪的几年里,成为感伤回忆的地方。
“他忘了这里了吧。”满目桃花映红,在回江南的第一年,白凌伊种下的桃花已经长大,花开满枝头,娇艳红粉,又是一年的春天。
楼外乐声飘远,众人陶醉烟雨楼的美妙曲乐,只道楼阁里藏着烟雨楼难以见面的主人。而白家的大少爷经常光顾,是否美人与白大少有着浪漫之情。
喝茶者细化八卦,茶香美人娇,也是烟雨楼的一道风景,特别是美名在外的双胞胎美人茶师,她们只有特别的场合,才能瞧见。
“主人,大少爷来了。”珠儿打断了白凌伊的思绪。
待珠儿下去,云若然已经走进来,他带来了白凌伊失望的消息,不止云若然没有消息,游医的卓凌霄、回到封地的萧玉、驻守皇城的虞子骞、暗部的宫逸飞,没有一人有线索。
这些人并没有太友好的情谊,一开始搜找沧月的消息不会互通,到后来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们感觉到从未有的压力,谁都认为,沧月如果还心里念着谁,那么回来的第一件事便应该是去找谁,可盯梢了这么久,谁都安静无消息。
“你回来的正好,老爷子想跟南宫家结亲,南宫家打折如意算盘,直接点名你来当那个入赘姑爷。”白凌伊笑得不怀好意,家里的老头子是想让云若然去将南宫家接手,将来一样会成为白家的,现在是入赘,等以后南宫家被云若然掌握了,入赘与否,不要紧。
“我怎么听说是你娶了陈家的小姐?陈家两位小姐都喜欢白三少,天安门效仿娥皇女英共伺一夫君,你也是艳福不浅。”云若然尝了一口茶汤,悠然自得也不着急,见惯各种手段的他,只是为老套的家族联姻厌烦。
两人互侃了一阵,有些寂寞,望向窗外压枝的桃花,闻着香气,只可叹时间的匆匆,捉不住“逃跑”小夫君的踪影。
“老爷子不会硬逼,现在只是想让我们接手白家使的伎俩。云若然笃定道。
“是吧,你不接也只有我接了。”白凌伊心里不满云若然做撒手掌柜,这几年还不是他将云若然的钱翻倍,说是投资,一点建设性帮忙都没有。
“你接了也方便管理与运转,如果你能找回沧月,我一定回来帮忙。”
白凌伊鄙视这个无赖帝王,到现在皇宫那边公主摄政,还依然保持着云若然地位,只等着云若然或者宫逸飞谁给她送接班人。
现在也三年了,公主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每每写信来都抱怨与相公聚少离多,宫廷事务繁多。
“云湘玲一直在催着让接班人回去,如果没有继承人,那么就得你回去。”白凌伊觉得自己变成大忙人都是拜这个皇帝所赐,所以,也得给云若然找些事情做。
“难道我能给皇姐生继承人?”云若然悻悻的,这几年他很积极地找继承人,不过是找不到罢了。
“也许皇上亲自生的话,湘玲公主也乐意,我看她也是待不了。“白凌伊轻笑。
“给她把驸马带到皇城,就不怕她寂寞思人了。”云若然知道云湘玲的耐心越来越差。
“有点难度。”白凌伊摸摸下巴,云湘玲的驸马已经成了武林盟主,武功好有号召力,要骗武林盟主去皇城还乖乖待在公主身边,可能性很低。
“你怎么知道盟主大人不思念妻子?”
白凌伊戏谑道:“你去取了盟主之位来,那么现任盟主没有了责任,江湖也不需要他,那么让人到皇城陪老婆不是不可能。”
云若然假装顿悟,道:“三少说得是,我怎么就忘了这事!”
这次面谈的三个月之后,果然武林盟主换人做了,不过不是云若然,云若然不想管白家也不想管江湖,他只想潇洒、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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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小男孩擦着脏兮兮的小脸,两眼汪汪地看着终于出现的师父,在野外里生存,没有师父的日子很难熬,仙人一般的师父,人俊武功好还能做好吃的饭菜,师父除了给他剑谱就是菜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菜谱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师父的要求,他一个大男人才不要学做菜。
四岁的越歌初见英俊轮廓,坚毅的小鬼从很小就很吃苦耐劳,还很听宫逸飞的话,宫逸飞对其的培养也是不吝啬,而且自己学得新菜式都是越歌先试。
“越儿科有好好练习?”
“有。”越歌抱着木剑,信心满满的,如果师父要让他耍剑,他一定能耍得让师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