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邺幽冷的目光盯着沧月,特别是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来人,请月公子去休息。”夜华明白主子的意思,上前拿下沧月,当然他们请人想客气也没办法。
“放开,我要留在这里,慕容邺你想要干什么?不许你伤害逸飞!”沧月的动静大了点,那些侍卫也拿他没办法但要制住宫逸飞倒是相当容易也不必客气。
沧月看着剑横在宫逸飞的脖子上,他安静了许多,怒视慕容邺。
“沧月,跟我走,他们不会对宫逸飞如何。”慕容邺向沧月伸手。
沧月犹豫了许久,才走过去。
被慕容邺拉着出门,沧月回头只看到宫逸飞脖子处流下了鲜红的血。
“逸飞,别伤了自己。啊……你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
慕容邺将沧月带到他的院子,沧月不愿进慕容邺的房间,最后拉拉扯扯走进去,沧月眼睛红红的,想哭又觉得太逊了,忍了忍,只是吸了鼻子,然后警惕地注意慕容邺会做什么。
“这些天去哪里了?”
沧月静静地,不回答。
“先坐下,等下给太医看下。”
“我不要。”沧月不觉得慕容邺真好心,只道这人想利用孩子做些什么。
“你脸色不好,如果不小心些将来失去小生命不觉得可惜?”
我脸色不好那也是被你气的。沧月愤愤地想。
不久,一个老太医过来给沧月把脉,同时还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国师,此人沧月就是不喜欢与之接触,原来云若然也有让这人来给他看过,真是狡猾又很没原则。
“恭喜丞相,很健康。”
看吧,这么快就转风使舵了,以前还恭喜皇帝呢。不过,干嘛恭喜慕容邺!!这团肉跟伪君子没敢信!
只是慕容邺虽然看不出喜怒,但是对自己越来越好。沧月住了下来,一样被幽禁起来,因为宫逸飞的缘故,他就算回来异能也不会逃跑。不过,皇城的形势越来越乱,他没有联系到外头的人。
沧月住下来的头两天,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到了第三天,府里的人开始紧张,他知道应该是皇城动乱开始了,因为矛盾很集中,也许不必几天便又是历史的改写。
会改写吗?
第五天,突然府里动静很多,外头的消息自然是传不到沧月这里,而他能听到别人的心里话。无论会不会迷路,他要去找宫逸飞。
很好运地,他沧月找准了院子,可惜人去楼空,又一次他失去了宫逸飞的消息。
“月公子!”管事大惊,沧月是何时跑出来的,现在自己一人在外头走着,“你们几个,快点送月公子回去。”
沧月本也没想逃走,他想见慕容邺,他要问清楚这些人把宫逸飞怎么了!
“公子放心,大人回来之后回去找您。”
慕容邺是没等来,使者们送来一堆衣服让他换,沧月迟疑,这不是男人的宫装?以前他要出席正式场合才穿,现在他要去哪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事实正想
直到快到皇宫,沧月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此次他被允许坐着轿子进城门,要说他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资格?只有跟着云若然进出时才能享受高级别的待遇吧。
皇宫依然威严肃穆,沧月现在站在宫道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战乱留下的蛛丝马迹,他能从别人心里读到当时的紧张与彷徨,有些人还曾经历生死考验,这个华丽的城堡,其实沾满了血腥。
金銮宝殿在记忆里只有与“公主”一起觐见皇帝才入内,次数寥寥无几,而此时依然百官在朝,而帝座上,空荡荡的。
真正的公主沧月今天是第一次见,此时宫装华丽威严,贵不可言,有种距离与高不可攀,站到一块,沧月发现公主矮了些。公主一直没怎么搭理他,真正的貌合神离不过如此吧,在场,他们在臣子之前,有几个大人物都未出现又或者还有些异动。
四座哗然,沧月朝门口看去,那边走来的人让他疑惑、莫名不安。牵头走着的是慕容邺,而后头,跟着的是虞子骞。
朝臣低头交耳,特别是文臣。
这文武两个大将这么“要好”地同进朝堂,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不怪大家都有猜测。而沧月瞪着虞子骞,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在朝的武臣来得这么齐,虞子骞答应他的事并没有做到。
“各位,安静。”慕容邺站在大点前方,面前底下所有人。“历经五日讨伐已告一个段落,皇天恩典,保金裕社稷正统之治,而今天下乱党依然猖狂,长公主顺应天意继承皇权监护之职,统理朝政……”
后面的内容沧月听得模糊,只知道云若然在此次战乱里头,被虞子骞的jūn_duì伏击,然后生死不明,而虞子骞支持公主,并回来协助公主主持大局,公主呢,并没有马上继承皇位,但先成了摄政王,其他人官复原职,只等四方平定,再提升封赏。
有很多人猜云若然应该是死了,那些跟着皇帝出生入死的护卫和御林军,全军覆没,以慕容邺的策略与虞子骞的战斗力,不可能留下后患。站在某些角度,他们是反臣,如果云若然找到扳回的机会,再有理由推翻政权的臣子,下场并不好。
沧月看着虞子骞接受公主的任命,隐隐心痛,他了解的虞子骞确实只会效命合法的政治统帅,而虞子骞在后来还憎恨云若然,并不是因为他,而是积累下来的旧怨。
虞子骞也知道了云若然的身世?
宫斐是虞子骞的杀父仇人。
公主走到上方,宣布新政策和讲了安抚之话,一番形势下来,时间也很久,沧月先是被出乎意料的情况乱了心思,另一方面,站得太久他也头晕,这大殿有点闷,眼前景象模糊了,他回想到以前坐在上头俯瞰底下朝臣的人,越发觉得闷疼。
殿上又一次哗然,沧月晕倒了,没有一个人去扶他,应该说没人能扶他,还猜不到他会突然倒下去。
沧月醒来,发现他还在皇宫,而宫人跟他说,他以后还会一直住下来,因为公主亲政,住在皇宫里才符合体制。
“我能出去走走?”
宫人只道不能走得太远,但出去透透气是可以。
外头寒梅开放得灿烂,香气宜人,冬天已到尽头了,这梅花还依然美丽,再望过去,只见枫树没有曾经的华丽色,显得萧条。
沧月垂下眼帘,红枫的字条就如云若然慵懒的风度,他脱下皇袍后风华无限,而出了皇宫之后,洒脱得很,政治难为,皇帝难当。
他现在怎么样了?
越是在皇宫住下来,沧月越想那个人,他们最后分手时的不愉快更让沧月耿耿于怀。还有,宫逸飞呢?
希望他们都没有危险。
“驸马?!”
沧月突然眼前发黑,头痛得很,连扶着他的侍者说什么他都听不到,再清醒时,他只看到担忧的卓凌宵。
“凌宵,我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注意休息也不要乱想,没什么事。”卓凌宵没提沧月第二次晕倒发生一些事,带她出去散步的宫人全部换掉了,而当时沧月突然性格大变,连侍卫都难以招架,好在只是一会的事情。
“丞相……”外头宫人胡请安传来。沧月神又紧张起来,卓凌宵没办法安抚,只轻声提醒:”沧月,为了孩子,万事一定要冷静。”
“凌宵。”慕容邺进来,沧月拉着卓凌宵的衣袖,躲着。
“卓大人可以退下了。”
“不要走,凌宵你留下来。”沧月的手被扯开,卓凌宵还是离开。卓凌宵只有告诫自己狠心点,乱了大事很不妙。
希望慕容邺有爱沧月或者想利用沧月的心,那么沧月肯定没事。
“你来干什么!”沧月躲到床里头,这刚好让慕容邺有坐在床边的位置,沧月一见,不满地拱着被子,想把人挤下去,但这哪有这么容易。“放手……晤”
沧月被压着老实躺下,慕容邺不容他放肆,但就算是手被安疼了,沧月也不吭声,他倔强地对抗。
“沧月,我能告诉你一个故事么?”
“不想听。”
“你得听,这跟公主府里的所有人都有关心。”
沧月撇开脸,他安静了一些,这代表他可以听一听。
“你知道先帝的暗卫之首吧,那个男人叫宫斐,他冷艳残酷又武艺超群,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貌,一旦见到,没几个人能够逃得了他的魅力迷惑。”
沧月也觉得是这样,要不怎么生得了两个妖孽。
“他蛊惑的第一个人便是先帝云顷之,云顷之那样睿智铁血的皇帝,为他疯狂执着,不仅想尽方法占有还令后妃与他俩交合孕子,还得到世上难得的生字丹,迫他服用。”
沧月现在再听也觉得皇帝的爱很疯。
“宫斐那般孤傲绝世之人却有一个至交好友凤峻仪,御林军侍卫之首,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凤峻仪并不是死在公主府里,而死死于战场吧。”
凤翎的父亲原来跟宫斐是好友啊,宫斐死了埋在秘道,那个人知道吗?
“凤峻仪与家父慕容宰宸有点交情,你又知道为什么公主的第一个夫君是我父亲?”
沧月心里摇头,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奸情?
“凤峻仪是最关心宫斐的人,可惜宫斐不懂得爱情,在先帝死了四年之后,凤峻仪以我父亲为借口,要离开宫斐。”
原来,宫斐有喜欢凤翎的父亲。
“你说一个无病无疾的人怎么会在成亲隔日就死了?宫斐的妒忌之心非常重,而且父亲发现了他的秘密,不死不行,那个秘密就是云若然的身世,可惜他不知道我也知晓,否则当日我应该也在公主府。”
沧月惊讶,现在慕容邺这么平静地说一件往事,但怎么觉得他的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杀父之仇肯定大于其他,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知道云若然不是先帝亲子,还能镇定,入朝后步步为营,借太后之势做到今日的成就。
“还有虞灏,当时热门的大将jūn_rén选,但这人是云若然的阻力,还曾想非礼小皇帝,虽然是误会,但宫斐不会留下后患,虞灏早就是太后的人,所以成亲之事答应得爽快,可惜同样是成亲后便死。虞子骞的风流史继承他的父亲,不过虞灏风流还下流,见到宫斐的美貌便想占有,他的死不应该也有咎由自取之处,无论如何,虞子骞应该恨宫斐,还有他的后代,不是吗?”
慕容邺肯定是添油加醋跟虞子骞说的吧,要不然怎么让虞子骞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