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猝不及防。
这时候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心砰砰砰地直跳,期许着那个他欢喜的人能给他半分回应。
沉寂片刻后,宋叶开口道:“诗倒是背得不错,有这时间多看看电影,多揣摩自己的演技。”
江逢然心里的熊熊火焰被刹那间扑灭,这让他有些挫败。他可以十分的确认宋叶已经明了了,但是被他打擦边球避开了。
宋叶神色复杂地看着江逢然,周身强劲的堡垒又重新建立起来了。当年陶清许都没有把它攻破,更何况是这个毛头小子。
他的所有感情都给予了电影,除了电影以外的东西,都被他的围墙堵在了外面,没有一丝机会能够走进他的内心深处。
就像陶清许所说的,“你是个心特别狠的人,和你在一起不能有任何的情感波动,有了的话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关系决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二是,断了念想,继续以朋友自居。”
他不认为这是心狠,这只是一种自我防御。他既没有爱人的勇气,也没有接受爱的渴望。所以他成了个无欲则刚的人,故而没了那条为此而生的脑神经。
因为宋叶昨天身体突然出现了状况,原本下午的三场戏的拍摄进度被压缩成了两场,最后一场是吴可从崖上摔下去的戏。
吴可不断的深呼吸,还是逃不开这一刻。但是她不断打哆嗦的腿让她差点要哭出来,别说吊着威亚悬空了,就连靠近涯边她都做不到。
宋叶把副导演招来,冲他耳语了些话,副导演了然的点点头,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宋叶拿着喇叭大喊:“所有人员就位!”
吴可挣扎地站起身,控制住自己哆嗦的腿想配合着吊好威压。
宋叶说:“恐高还吊什么威压,有替身,但是涯边的戏必须自己演。”
吴可诧异的抬头看他,问:“宋导怎么知道的?”
宋叶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说:“快去准备吧,要是拍戏的时候你要是怕到说不出台词,那就看着办吧。”
吴可以为是江逢然对宋叶说的,她走到江逢然身边,明媚地朝他一笑,说:“谢谢啊。”
江逢然奇怪道:“谢什么?”
吴可说:“还装的这么像呢,不是你向宋导说我恐高的吗?”
江逢然楞了一下,说:“还真不是我。”
吴可也觉得奇怪,咕哝道:“那宋导是怎么知道的?”
江逢然看向正在和别人谈话的宋叶,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说:“宋导可比你想象的要细心的多。”
戏开始拍了,吴可果然如同宋叶说得那样,站在涯边别说台词说不顺溜了,就连腿都不停地打着哆嗦。宋叶抿着唇,看着欲哭无泪的吴可,说:“作为演员,想把这个角色饰演好,就必须克服自己心里害怕的东西,难道你以后吊威亚的戏都想用替身吗?”
吴可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脑子更是懵了,眼眶红彤彤的。
旁边和她搭戏的演员有些看不下去,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宋叶没给他机会,继续说:“再给你十分钟时间自己去那边调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必须把这场戏过了,不然就一直演,演到你不怕为止。”
现场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气氛很僵硬,有人上前来安慰吴可,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些话听进去,望着远方的山发呆。
江逢然站在宋叶边上,问:“这样会不会太过苛刻了?”
宋叶脸色倒是很平静,说:“只有迈出这一步,去面对才可以克服。一直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一辈子都要在阴影下。最多也不过她恨上我,反正恨我的人也不少。”
江逢然说:“那宋导什么时候会从龟壳里走出来呢?”
宋叶:“……”
江逢然舌头闪了下,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蹦出这句了,他说:“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