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看了一个白天。
中间赵七睡了几觉,醒来之后就发呆,醒着跟睡着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一次,他似乎想挠挠自己的后背,便花很长时间一点点调整姿势,终于在金笼上蹭了蹭。
除了这一件事,他一整天都没有做别的。
岳听松熟悉的赵七,总是很喜欢热闹。即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要么看小说话本,要么玩些动脑筋的小玩意。岳听松送给他的九连环被他一直揣在身上,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把玩。
可现在的赵七,除了发呆和睡觉,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没办法活动四肢。华美的寝宫内只有他一个活着的生物,连香炉的烟都是笔直地上升,没有一丝变化。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人究竟能坚持多久?而昔时的赵七,又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
岳听松不知道。
日落月升,殿外华灯初上,而殿内依旧一片漆黑。
就在岳听松以为这一夜亦会如白日一般度过的时候,赵七突然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房门大开,缓缓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宫人鱼贯而入,点亮明灯。赵七在光亮之下无所遁形,他更紧地缩起来,想藏起自己的身体,可最终只能惶然地看着岳峤行至笼前,自袖中取出一把致的金钥。
金笼被打开了。
任何一个人被囚困了一天的人都应为此而激动,可赵七却反而扒着笼子,似是很不愿被放出去。
岳峤脸色沉了些许,并未唤人,他躬下.身,伸手抓住赵七的头发,亲手将他自笼内拖了出来。
他年纪较长,身材魁梧,又常年习武,力气岂是一个吃不饱的赵七可以抗衡。赵七两手护着头发,疼得直咬牙,却没有挣扎。
“今日还是不肯开口?”岳峤松开手,用脚拨了拨随意趴在地上的赵七,漫声道,“莫以为磨平了纹样就无人可以辨认。那玉佩究竟是谁人送你的,朕总有一天要让你亲口说出来。”
赵七低着头,嘴角却弯了弯,露出个极讥诮的笑容。
这本是个极隐蔽的动作,可还是被岳峤发觉。赵七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耳光。
“啪!”
这声音狠狠打在岳听松的心上,他双拳紧握,后悔最后一次跟岳峤见面时,自己没有给他应有的教训。
赵七被打歪在地,嘴角磕破了一点,一滴血渗入厚重的地毯。他闷闷咳嗽了一声,很快被人拉直身体,低头跪在岳峤面前。
岳峤皱了皱眉,不耐地一挥手。几名太监上前,手中各捧一只螺钿漆盘,里面盛放着些稀奇古怪的金银器具,用细细的链子穿在一起。岳峤挑了几件,便有宫人领命而下。很快,那些东西就被扣上了赵七的身体。
脖颈,手脚,大腿,下.体,赵七被捆得严严实实。最后,岳峤漫不经心地牵起被捧到面前的金链一端,不轻不重地拽了拽。
金链另一端,连着赵七的脖子,他被拽得一个不稳,歪歪斜斜地爬了两步。
现在的他,实实在在就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