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信这么难懂吗?”岳听松问。
沉浸在思绪中的胡子黑衣人手一抖,好悬没把信纸掉到地上。他唯恐岳听松降罪,赶紧用眼睛觑了一觑。
这信的前半段尽是些缠绵相思之意,文采斐然,字字玑珠。然而后半段却是峰回路转:“……然身若浮萍,难伴君锦绣前程;泥沙在涅,恐污君青史之名……蒙君错爱,此生必时时感怀。万望珍重,敬祝时祺。”
因为看得太快,有些字句没有看清,落款也没看到,可这几句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
黑衣胡子正要将自己的理解如实讲出,心里却突然一凝。
先皇在世时,曾为了个男美人搞得后宫不宁,太医都砍了好几个。眼前这位虽长在草莽,可怎么说也与先皇一脉同源,若是惹怒了他……
“这是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王爷的意思。”胡子恭恭敬敬道。
“是这样吗?”这回岳听松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胡子坦然解释道:“其实这是因为写信之人内心非常惶恐,担心失去王爷的宠爱,所以以退为进罢了。不瞒王爷,每次我在外面略一应酬,内人就会说出类似的话来。虽然有时会让我烦躁不堪,但一想到她为我受的苦处,心中便会对她愈加爱重……”
这番入情入理的剖白,令其他黑衣人亦对他露出崇敬的眼神,而岳听松更是听得入了神。
是了,不少事我时常瞒着他,他虽然不问,可心里却未必舒服。岳听松想。就像这次的事,我也没跟他通过气,不知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赵七如今才二十四岁,却有三分之一的日子在受苦,快八年的时间里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虽然他看起来没心没肺,浑不在意,可岳听松每每想到此处,心口就疼得不行,比利刃穿身还要痛上百倍。
……想要见他。
岳听松猛然站起了身。
第121章
另一头,赵七在沈兰卿的帮助下,将赵禹成搬进药房中绑了起来。他心里解气,手上也带劲,虽然没绑过人,可依旧凭借着丰富的被绑经验,把赵禹成捆成个猪猡也似。
“咦,他怎么不吐血啦?”赵七失望地问。听口气,他似乎恨不得赵禹成能喷出一池塘的血来。
“方才是他妄动真气,刺激药性发作,所以才会受内伤的。”沈兰卿笑道,“我这药专克内力。寻常人无事,可身怀内力者,只要激发真气,就能引动药力,变得手足瘫软,口不能言。”
“哦!”赵七眨了眨眼,问,“药是不是下在我身上的?”
“不错。”沈兰卿想拍赵七的脑袋,可手伸到一半,却不自然地缩了回去,只道,“我料定他会找你,所以提前将药粉洒在了你的衣服上……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这混蛋倒霉,我求之不得呢!”赵七喜滋滋地算起了旧账,“唔,他还刺了听松一剑,我要替他讨回来。”
说着,他挑了把处理药材的小刀,拿在手里冲赵禹成比比划划,时而不怀好意地在他下腹盘旋,看着赵禹成狰狞到难以言喻的表情,得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怎么样,想不到你还有今天吧?老、我一定会好好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