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不辨是非的可能。
遇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执言,惩恶扬善。明明每个步骤都对,可怎么会变成眼下这种情况呢?
他又偷眼去看赵七。
赵七现在丝毫没有初见时耀武扬威的模样,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衣服倒是好好穿在身上,可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岳听松完全无法阻止自己在脑袋里将他一次又一次扒光。
“既如此,我痴长几岁,就厚颜称少侠一句贤弟。”赵禹成看出了他的目光,笑了笑,指着赵七道:“方才倒教贤弟见笑了。这个奴才原本是送来给我陪读的小厮。不想天生yín贱,引得学堂里不得安宁。那时就要好几个男人一起弄他,现在年龄大了些,勾不到男人,我念着点旧情,时而找人帮他疏通疏通。”
岳听松这番话听得糊里糊涂,大半都没听明白,可又不好意思询问,便随口道:“不想天下还有这样的人。”
赵七更深地埋下头,却被赵九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方讷讷道:“小人、小人就是个喜欢挨的破烂.货,少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小人计较。”
岳听松听了这番不伦不类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应了一声。
“赵九,明日送些银子给那面摊老板,了他的债。”赵禹成吩咐道,“再找出那几个混混,打断手脚扔出去。至于赵七”赵禹成想了想,问岳听松:“不知岳少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赵七偷偷看着岳听松,只瞧了一眼,就让赵九一脚踹得扑在地上。
岳听松心里觉得这家人对赵七非打即骂,似乎不怎么妥当,可赵七毕竟是人家的下人,而且行事之恶劣又是自己亲眼目睹,若是自己当初不伸援手,那老板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其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老板也有错处。”岳听松沉吟道,“可这位赵管事做事过分了些,小惩大诫,不如抄抄书吧。”
……抄书?
赵七不想这痛打他的恶人倒是有些妇人之仁,听得有门,也不起来,就在地上趴着,权当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多谢岳少侠开恩。可小人有一句话说,小人是主犯,其他人不过是从犯,他们跟了我有些时候,这是第一次犯错,求老爷和少侠高抬贵手,也放他们一马吧。”
岳听松原本就不觉得那些人有什么,毕竟胆子太小,身手太差。可赵禹成既然已经下令……他只好去看赵禹成:“赵兄……”
赵禹成听了,只微微一笑,冲赵七道:“你倒是重情重义。还是已经被人过了?你身上无钱,势也不过狐假虎威,他们凭什么跟你,还不是因着玩你不用银子?”
赵七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奴才与他们并无私情。”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人有情。”赵禹成摇摇头,最后松了口,“看在岳贤弟的面子上,就只把人赶出镇去吧。赵九,先把这惹事带下去,过会儿还要劳你照顾照顾。”
赵七从赵禹成房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两个眼睛肿的核桃大。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迈一步倒要晃上三晃,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活像是醉酒的疯汉。
赵九从后面赶上来,小声说:“七哥……”
赵七甩了袖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