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虽然直觉那孩子会晚几年再来，可到底有些不放心，这种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攸关着顾倾城的身体，他不能大意。

知道要诊脉，顾倾城礼貌地招呼后，依言坐下，她伸手搭在已经垫着小软枕的桌子上，露出一截手腕。

距离上次没过几天，夏大夫只当慕淮是担心体内余毒伤及胎儿，这才又让他过来请个平安脉。

“怎么了？”看到夏大夫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突然凝重起来，顾倾城有些紧张。

夏大夫又反复号了几次，眉毛快要拧成一团。

“怎么可能？”

饶是再镇定，夏大夫也不由惊诧出声。

但到底还记着慕淮过去的嘱咐，看向慕淮，欲言又止。

“怎样？”慕淮示意他直接说。

夏大夫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顾倾城，“少夫人并未有孕。”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顾倾城心里还是有点不知道如何接受。

比顾倾城更难以接受的是夏大夫。

夏大夫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

上次，明明是喜脉，虽然月份浅但绝对不会有差错。

可今天，不但没有喜脉，也没有任何小产过的脉象……

真是奇了！

难道是……

等夏大夫离开后，顾倾城依旧难以回过神儿，呆呆地摸着肚子。

“真的没有了？”她仰起脸看向慕淮。

慕淮揉揉她脑袋，语气似乎有些迟疑：“舍不得？”

“我……我不知道……”

顾倾城靠在他身上，有点没神，“这个孩子来的快，去的也快，我觉得这不是错觉，这孩子真的来过……”

顾倾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那种混乱思绪。

理智告诉她，没怀孕很好。

不说时间对不上，那晚她还喝了酒，两人折腾的也很过火，这些似乎对孩子都不好。

但是……

一想到这孩子离开了，她心里仍有些难受。

梦里那个小光团在离开前还贴了帖她的脸，她甚至能感觉到小光团的不开心和不舍。

就好像父母把孩子扔家里去旅行，顾倾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慕淮，他以后还会回来，对吗？”

“嗯，会回来。”慕淮轻拍了拍的肩膀，柔声哄道：“别难过，他会回来。”

顾倾城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嗯”了声，“我相信你。”

乖宝宝，你再等等，再过几年，妈妈一定要你。

默默说完这话，顾倾城嘴角抽了一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怎么听起来，感觉自己不要这个孩子似的？

不是啊，宝宝，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嗯，是现在想过一段二人世界，也不是，是爸爸妈妈还没有准备好……

顾倾城越想越混乱，最后隔着衬衫，“嗷”一声咬了慕淮一口。

慕淮：………………

“牙疼吗？”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顾倾城有点窘。

不过这一闹，心情倒也释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