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辰吸了口气道:“师尊,都听您的。”
奉一真人握着他的手忽然一松,唇边的笑意凝固。
周围的弟子顿时放声大哭,祁宇跪在原地愣了几分钟,忽然一声不吭地栽了下去,他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昏厥,没有什么大碍,宁予辰也没起身搀扶,而是慢慢俯下身子,将额头抵在了奉一真人身上。
苏长崎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把宁予辰拉进怀里,但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把自己的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轻轻拢住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宁予辰没抬头,只是回过手来紧紧攥住了他的小臂。
这样一场动乱过后,昌玄门虽然没到元气大伤的地步,但也人心惶惶,亟待一个人站出来接下担子。等到一切善后事宜处理完成,昌玄门的几位长老纷纷催促宁予辰接任。
“……其实说句心里话,你这孩子虽然修为智谋都不差,但要论稳重踏实还是比不上祁师侄。但你师父离世突然,他生前就最疼你,现在想必也早就把咱们的掌门信物给了你,既然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会再多置喙什么,你就早点接任吧,要不然总也不像个样子……”
代表几名长老前来的白发老者说了这一堆,却见宁予辰只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把玩手里的玉制茶杯,于是提高了一点声音:“辰儿!”
宁予辰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终于笑了笑:“师叔,我今晚有一些要事要办,明日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喋喋不休的老头子,他揉了揉眉心,推开门走出房间,望着暗沉的夜色出了一口气,突然跃起,直接翻墙而出,抱着剑站在院子外面,静静等待。
过了片刻,院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轻手轻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回身掩上门。
他面对着那院门呆呆站了许久,这才慢慢转身,提步欲走。
然而正在此时,旁边突然一柄长剑挥了过来,不偏不倚向着他的咽喉刺去。那人急忙后退,抬头一看,大惊失色道:“师兄!”
宁予辰握着剑柄,慢慢从阴影出走了出来,向他笑笑:“长崎,你要去哪?”
苏长崎看着他,心中有些恍惚有些怅惘,一时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舍都涌了上来,半天才道:“我要走了。”
宁予辰的剑依旧指着他的脖子,似笑非笑:“哦?去妖族?”
这话入耳,如同平地惊雷乍起,苏长崎猛地瞪大眼睛,面色瞬间变得灰败,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一时惶恐无比。
虽然从几天前两个人的遇险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多半瞒不过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实际上聪明无比的师兄,但心中还是难存着些许侥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凉意。
完了!什么都完了!宁予辰所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原来最大的秘密早已被唯一在乎的人了解,苏长崎浑身都在发抖,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丑恶肮脏都在宁予辰的注视下无处遁形,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不能面对这一切。打出生以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