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动作又轻又软,宁予辰刚刚起床,几乎又有些昏昏欲睡,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苏长崎,手里正拿着一件披风要往自己身上盖。
宁予辰按住他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别盖了,要去见师尊了。”
突然的接触让苏长崎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差点失态地将对方的手反扣在手心里。他慢慢地把衣服搭回到自己的手臂上,有点不甘心在苏长崎心里,师兄睡觉的事可要比见什么师尊重要的多了。
宁予辰也没有检查一下苏长崎梳头发的手艺,站起身就往门外走,苏长崎道:“师兄,你要照照镜子吗?”
宁予辰:“……别,我怕瞎了我自己的眼。”
遵从原主的习惯,经过这么一番“盛装打扮”,他实在没什么勇气去照镜子。
苏长崎:“?”
宁予辰干咳一声道:“哦,我是说……这么普通的镜子,哪配照出我的脸。”
他不照,苏长崎也不当回事,反而对另外一个问题很感兴趣的样子:“师兄刚刚,是怎么察觉的站在身后的人变成了我的?”
宁予辰道:“我没有察觉是你啊。我就是知道肯定不是刚才那个丫头了,她身上有一股兰花的香气,应该是今年年初时香钰坊新出的香膏,我忽然觉得闻不见了嘛。”
苏长崎:“……”
真的好生气。
宁予辰到的时候,祁宇已经等在外面很久了,他的发丝被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几分贴在脸上,显出了几分清新温润之气。他静静地立在昌玄派掌门奉一真人所住的院落外面,身姿挺拔如同松竹。
听到宁予辰走过来的脚步声,祁宇回过头来,倒先看见了跟在旁边的苏长崎。
苏长崎神色冷峻,淡淡道:“祁师兄。”
祁宇略一颔首,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深深地看了宁予辰一眼,四目相对,他很快掩去了眼底波澜,低声道:“师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咱们进去吧。”
宁予辰没说话,拍拍苏长崎的肩膀示意他等着,当先走了进去,祁宇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间的气氛僵硬,古怪。
推开院门,顿时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院子里种着大片大片的杜鹃花,红的像火,中间却并没有留出供人行走的道路,半空中氤氲着白色的云,一朵一朵地悠悠漂浮,不时撞在人的身上,又轻轻散开。
宁予辰目不斜视,直接从大片的花朵之中踩了过去,与他身体接触到的美景顿时散去,恢复成本真的样子原来那只是幻术。
正对着院子的房门大敞,似乎正在迎客,一名老者席地而坐,身下是竹子编成的凉席,面前摆着一方矮几,几上放了茶水点心。听到进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笑看着宁予辰和后面的祁宇。
宁予辰脱下鞋子,不客气地走过去坐到对面:“师尊已经很久没有见别人了,最近闭关悟到了什么世间造化吗?”
奉一真人笑得很慈祥,显然对大徒弟的失礼丝毫不以为意:“你这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一段日子见不到师尊总要撒娇,当着你师弟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