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已经开了,几声沉重的脚步响起,人还没完全走到屋子里面,浓重的酒气已经传了进来。
“砰”地一声,似乎有人在半道上摔了一跤,宁予辰眯着眼睛透过橱子门的缝隙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也有点不能确定进来的是不是秦舒了,毕竟在自己的印象里,他可不是个面对酒毫无自控力的人。
单洛安:“……”
他当然能看清来的人就是秦舒,但是他很为难。
原本的计划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摆出一个心如死灰的造型,等秦舒过来的时候在象征性的反抗几下。这样成为被动的一方,才能使秦舒和宁予辰都对自己心生愧疚。
可是人醉成这样,他要是再“心如死灰”地躺在这里,除非是得了高位截瘫。
单洛安只好披了件衣服从上床坐起来,打算把地上的秦舒扶起……可是扶起来之后他要是还烂醉如泥怎么办?算算时间,宁予辰这时候应该也醒过来了,自己就是想向他展示出“迫不得已”的感觉,总不能故意去勾引秦舒吧?
单洛安终于感到好像有点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觉得先把人扶起来再作打算。只不过刚刚一动,秦舒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摇摇晃晃冲着床走过来。
单洛安吓得连忙又躺下了,暗暗祈祷宁予辰没看见。
宁予辰恰好从橱子的缝隙里看了个全场,要不是嘴巴还被堵着,就要笑出声来了。
秦舒走了两步碰到了床,歪歪斜斜地一倒就侧躺在了上面,后背冲着单洛安,既没有碰到他,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大有就这样睡到天亮的架势。
床上的单洛安和橱子里的宁予辰都表示很着急。
秦董啊,裤子都脱了能不能不要给我们看这个?
宁予辰一向自问是个好脾气有耐心的人,然而这次也有点忍不住了,看单洛安一边要防着自己,一边还要想办法把秦舒弄清醒,简直替他累得慌,恨不得立刻跳出去几巴掌抽醒秦舒,也得自己这次又是被绑又是关小黑屋的都成了白。
明明扮演一个人人喊打的炮灰是一件高尚而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拉皮条的?
眼睛适应了黑暗,已经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个人的轮廓,单洛安推了推秦舒的肩膀,轻声道:“秦董?”
宁予辰身子微微前倾,见秦舒攥住了单洛安的手,他刚刚松一口气,忽然听见秦舒含含糊糊地道:“我很想你……”
宁予辰一愣,他的距离看不清楚,单洛安却是分明见到一滴泪水静静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很快没到了枕头里。
秦舒道:“小辰……”
他在说什么?“小陈”,或者是……“晓晨”?宁予辰脑子飞快地检索剧本,没有发现主要人物中有什么跟这个读音沾边的,难道是他没来之前秦舒的什么老情人?
人一般遇到这种事情都很难往自己的身上联想,单洛安却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念头一闪过他的脑海,顿时仿佛腊九寒冬被泼了一盆冰水,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这冰凉的愤恨中,又有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