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拳。
“我说明白了吗?我们不骗子。我们不搞小动作的,不没礼貌的,也不心机。因为a&l不是这样的公司。”
为了强调,我还拍了两下桌子。
“亚蒙!”乔尔德曼喊了出来。
我抬头。
好几个人都张着嘴。阿诺德更是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我爬下椅子,端正地坐好,抚平领带剩下的那点残骸。“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威特迈耶先生。”
一片寂静。
“我能说话了吗,蒙特雷先生?”威特迈耶问。
“说什么?”我厉声道。我才刚把他的黑料抖出来,他的声音怎么听上去还这么冷静甚至有些被逗乐了?
“你说我在oi编了一个介绍人你有什么根据吗?”
“我的根据是oi行政部的记录里没有威特迈耶这个人。”
“那是因为在那里工作的时候,我姓‘斯坦顿’。”
“啊?”
威特迈耶一阵狂笑。他笑得太欢了,最后那笑声已经变得像狗叫、像哭声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小蒙。我结婚之后,随了我丈夫的姓。但我在oi工作期间,还是姓斯坦顿。”
我一言不发。
他的笑声变成了一连串的鼻息和叹气声,仿佛这是他好久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了。好不容易,他才平复下来,说:“嗨,你听着”
我挂断电话。
众人纹丝不动。
我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我走过主办公区。
下了四层楼梯。
路过咖啡店。
走出大门,走到人行道上。
然后我跑了起来。
***
河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脏兮兮的棕色。我很想念西弗吉尼亚州的一点,就是那里的河流:干净、清凉的河流,流得很湍急。少了些许文明气质,多了几分荒野的感觉。
我把亚蒙的手机放在一块石头上。
我不想看时间,也不想到别人的电话和短信。
我只想在这里傻坐着,直到被饿死、冻死、被熊吃掉。
但我真的不想被熊吃掉。
我抽了抽鼻子。
用亚蒙的身体哭感觉很怪。用他的身体移动、呼吸的工夫都比我原来的要大。他的身体没有我的那么容易弯曲折叠。用他的眼睛哭,比用我自己的哭要疼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还不习惯眼泪。
太阳快落山了。河边一个慢跑的人在橘色的夕照中穿行。
我想到旧金山,想到我那会儿自以为能照顾好亚蒙,哪怕只是一个周末这想法多么可笑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被迫照顾着我,一直哪天很可能就是今天了他觉得自己管不了我了,把我赶出家门为止。
去年的一个晚上,他要我给他唱歌。他那晚忙得不行,整个人心烦意乱的。所以我就一直想少给他添点乱,于是看见他停下了手头的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活,大概是回复工作上的电子邮件吧问我“你愿意给我唱首歌吗?”的时候,就很吃惊。
我喜欢模仿歌手一般是模仿布鲁斯斯普林斯汀还有“信念2”乐队的一个歌手但一般不会认真唱。我刚开始是想唱几个“老板”的曲段,但亚蒙叫停了。“用你本来的声音唱,”他说,“唱好听点的曲子。”
注2:brucesprinsteen和creed乐队,下文的“老板”(boss)是brucespringsteen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