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嫌弃!”秦玥撅着小嘴,软侬道,“心意才最重要!”
周恒闻言眸中闪了异光,脸上笑出了浅浅的漩涡,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簪子,“那,那我帮娘子带上可好?”
“我又不是比你高,想带你就带呗……”秦玥侧了身不去看他。
这家伙真是笨哪,这种要男人主动的事还用问人家?难道以后你想亲一口也要先问上一问吗?
呸,谁让他亲了!
发间微动,碧绿的竹簪隐没发间,露出雕花末端,如碧玉碎珠落其间。
“好看吗?”秦玥眉眼弯弯,歪头问他。
“好,娘子带什么都好看!”周恒傻笑,两颧骨粉粉嫩嫩。日后他要给娘子买更好的簪子!
“这话说得对!但是就咱俩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别这样说,平白惹人笑话。”秦玥摸摸自己的簪子,道,“一上午跑了两回,快去休息会儿吧。”
“也好。”
周恒去房间午休,秦玥将厨房收拾好,又喂了鸡整了草药,周勤早已将兔子吃的草打好放在窝里,它们饿了就直接吃,是以不用管兔子。银毫一天吃好几回奶,秦玥嫌麻烦,便直接将它扔给了芝娘家的母狗,爱吃多少吃多少!
各人的房间里,周勤正在沙板上练字,不时看一眼正在屋子里慢悠悠骑车的阿正,只一眼便又低头写字去了。下午三叔要让他削做车子的支架,他快快练好了字,就去三叔家里练手了。
今早芝嫂子来家里,小雨也早早起了教她做内衣,现下一边绣着花一边缓缓往下栽脑袋。女孩儿摇摇脑袋,继续绣,又栽脑袋了,停一会儿干脆扔下手里的活儿,睡觉!
站在窗外偷看他们的秦玥掩唇笑笑,轻着脚步离开,自己在晌午安静的村子里转悠,炊烟已无,徒留柴火叹息的气味,雨后天蓝阳烈,蒸腾着各种烟气,不时听见虫鸣,这村庄甚是静谧宜人。秦玥看看山脚下杂草丛生的空地,看看水洼里又冒头的虾子,心中想着以后的路子,渐渐又踱着步子回家里去了。
临近门口却见一女子站在门外偷摸朝院子里张望,不是秀秀姑娘还有谁!
“秀秀?”秦玥轻唤一声。
周秀秀小兔样一跳,惊得回身,秀眉耸起,朱唇微张,眸中还有未消的惊吓与恐慌,端的是俏生生一幅少女受惊图。
“玥……嫂子!”周秀秀张口想喊得是玥娘,转瞬想起早上周恒的警告,咬唇改口,叫了嫂子。
“大晌午的,秀秀站在我家门口,是有什么事吗?”正午的阳光照的秦玥俏脸越发白嫩似玉。
“没,没有!”周秀秀垂眸摇头。
是,这儿是她家,跟她一个将嫁的乡邻有什么关系!
她是趁爹娘和哥哥午歇跑出来的,她想要来问问周恒,为何早上用那般态度对她。他们,可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啊,那些情谊终比不上一个刚嫁进来的无亲无故的新妇?
秦玥看着周秀秀,少女两手无意识地绞着崭新的帕子,垂首间露出一角尖尖小巧的下巴,活似受委屈的豆腐西施。
“无事便回家里去吧,这时辰该是午歇了。秀秀待嫁,想必有许多事宜未办呢,还是早早准备为好!”秦玥微笑看着路边一棵树叶渐黄的树。
周秀秀忽地抬头,俏脸刷白,眸中愤满羞耻融融窜火,颤着声音道,“嫂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待嫁,谁不知我将做人妾!妾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你纯粹是要给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