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不适之处?”秦玥问周恒。
“略有些头疼。”周恒擦着湿发道。
淋了雨受了寒,能不生病?秦玥握了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是伤寒了。我现在医术不精,只能给你熬些简单的草药喝,若明日还不好,咱们到镇上找师傅去。”秦玥收回手。
“我信娘子,娘子给我煎药我一会就会好的。”周恒停了动作,望着她。
“说什么胡话!煎药去了!”秦玥不理他,自己出了屋。
银毫在外间的堂屋角落,周雨给它铺了干净的稻草,现在正缩成一团呼呼大睡,周正蹲在旁边看着它。
“阿正,来。跟嫂子煎药去。”秦玥叫了他过来。
夏末秋凉,暴雨刚过,小孩子抵抗力差易染病,银毫也是刚出生,人兽在一起难免有细菌传染,不能让阿正一直呆在银毫身边。
“哦,来了。”阿正极是听嫂子的话,起身迈着小腿过来。
“煎药之前要把小手洗干净,不然把哥哥的药弄脏了就不管用了。”秦玥拉着他的手到院子里洗手。
没有香皂,直接用的皂荚粉,一大一小洗过手,才去拿了药草熬药。
葛根,豆豉,生姜汁,三碗水熬成一碗,味甘辛辣,正适合伤寒初症。
药汤棕红冒着热气,阿正闻着味道问,“嫂子,苦不苦?”
“良药苦口。”把药汤放在他嘴前,“要不你先尝尝?”
“恩?”阿正小嘴一绷摇头道,“药是病人喝的,阿正没病不能乱喝。嫂子,我去端给大哥吧!”
秦玥把药碗放到他手里,“小心别烫到。”
“恩!”阿正小心翼翼地看了脚下,端着药碗迈着小步子去了。
院子里有了小水坑,鸡窝兔棚滴答滴答地滴水,到处都湿漉漉的,空气也潮。地里的玉米还没收,希望天赶紧放晴吧,不然今年的玉米要沤了。
“玥娘。”林秀英掂了针线筐子过来,“哎哟,这一下雨到处的泥,踩的鞋上都是。”
“什么时候把咱村的路修修就好了。您在篱笆那儿把泥刮了便是。”秦玥接过她的筐子拿着。
“就咱村这样儿,不知道啥时候能管够了自家呢,提啥修路呢!”林秀英蹭了鞋上的泥,跟秦玥一块儿到周雨屋里。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咱村就富裕了呢!”
“那咱就等着那一天呗!”林秀英也笑,谁都盼着日子好呢。
周雨已经做好了半个内衣了,挪了个地儿让林秀英坐下。
“三婶您来了!”
“恩,今儿下雨来的晚了。”
秦玥教了她该如何做,都是做针线活做惯了的,一会便自己上手了。
“三婶,您做的第一个就拿去自己穿。”秦玥道,“咱要量好尺寸,不然不合适。”
“哎哟这哪行,这都是好料子,给我这婆娘穿不搭了?!”林秀英忙拒绝,自己是个当婶子长辈的,可不能占小辈们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