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滑到臀后,又滑上大腿,把人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来,张嘴。哥哥现在要亲小橘了。”
“论语出惊人,我真是永远也比不上您。”李枳在他唇边呼呼了几声,然后便迷三道四地黏了上去。
好一顿润极了的缠绵。
他们亲够了,终于琢磨起正事,决定次日一早乘船赴港,过新年。
晚饭过后,黄煜斐骑上了那辆哈雷,而李枳搂着他,二人挤在甲壳虫一样的车流中一同穿过跨海的大桥,准备去对面半岛给家人挑些礼物,尤其是即将结婚的黄宝仪。
不开车当然是为了情趣。
“我们是公路黑帮!”李枳得意洋洋。
斜阳晚照,桥下的海面被微风吹拂,碎波像金银鳞片一样铺展。
抬头看去,一枚月亮和一枚太阳,共同存在于半边红半边紫的天空中,各执一方角落,轮廓鲜明。这算是奇景了,趁着堵车,他们停在桥侧看,一边对着海面深深地呼吸,一边握上对方的手。
几乎是同时,黄煜斐,以及李枳,从鼓动的心绪中析出了自由和领悟。
他们确实能够畅快地呼吸,因为他们四面无穷无尽,都是新鲜的宇宙。在这独属于二人的宇宙之中,枯木逢春,沙漠降雨,遥远的北国存有暖雪,冬春的日子像是冰糖。在这宇宙中苹果能向天上飞去,相爱的人终能融化在对方的目光里。
伤痛被洗涤,棘刺被屏蔽,日月传达一个思想:一切刚刚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所以,即便天色将晚又如何呢,所以即便身处黑夜又如何呢。太阳注定会升起,就像它总是准时落下,你不能说它无情;就像春夏秋冬在这太阳的周期之中,年年兀自更迭。而比太阳更加称得上永恒的、照彻彼此一生的火焰正在身边,一整夜,两整夜,无数的夜又何妨。落雨或落雪,那团火不曾亦不会止息。
游子曾经迷途,走进山走进海走进无常的路,而今已然归家,漂浮的尘埃也落下。澳大桥华灯初起,海湾荡荡鎏金,此生挚爱的脉搏与呼吸,就在手心里跳动。喇叭声、浪声、气流穿梭声,簇拥在耳边,拥堵的车流再度移动起来,而前方半岛上曲折的马路,仔细一看还是码满砖块一样的小车。
李枳跳上后座:“哥,你说咱待会儿堵来堵去绕来绕去,到底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