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我不能对未来下一个定论,其实无论是谁也不能一步看好几年,这种留余地的道理,很好懂,就我不懂。上了赌桌的人谁都不会想要空着手离开的。”
“担心空手离开?”李枳眼神极清明,盯住他,“咱这是谈恋爱,不是赌博,要是用在赌场上的心态这么一天天地过日子,可不就得心累吗。赌博一旦输了,就是真的全没了,一秒翻盘,所以在那赌场待上一天,拿在手里的钱就一天不是自己的,可谈恋爱不是这样,无论结果如何,过去的日子都是完全属于两个人的,甜的苦的那些,还有心里那个位置,谁也偷不走。更何况咱俩肯定是好结果。”
黄煜斐不语。
李枳也就任他在那儿思考,不多说什么。
“我明白了,”黄煜斐终于开口,也肯不再躲闪地回看李枳,他恢复了惯有的自信玲珑的状态,“这是我第一次不依赖药物,自己走出来,谢谢你。”
“又谢!有啥好谢的,刚才看见你睡着觉还在哭,我心里也不好受。都说了是双向的了。”
“嗯。小橘经常比我勇敢很多,也比我透彻很多,我要向你学习。”
“别急,这还一辈子呢。”李枳靠着他,声音带笑,“向我学学做饭也是可以的。整天就会蒸千层油糕了,蒸得再怎么出神入化,哪天我不掌勺,还是得一样饿肚子。”
“我可以只吃千层油糕。”
“不来点咸味儿?第二天就腻了成吗。”
“可以加点老干妈辣椒酱。”
李枳心说,您老人家对那陶华碧大姐还真是执着,愠怒道:“睡觉!祝黄先生梦到女神。记得嘱咐她多做几盆最辣的给你寄过来。”
“祝我梦到老婆吧,”黄煜斐打了个哈欠,“梦不到,就不去梦别的了。做梦好累啊。”
“梦到我,我也绝对骂你!陶大姐真是女神?居然连否定都不否定。”
“吃醋了?”
“亲我一口,我就不吃了。”
“不怕传染我就亲。”
“哎呀管他的”李枳顶起被窝,整个人压在黄煜斐身上,“亲!张嘴!”
那个吻带着点药味儿,还有李枳的虎牙在捣乱。
亲完俩人都捂脸,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枳又躺回床面上,颇为享受地任身边人搂着,问道:“对了,我刚才还想问来着,妈妈以前总给你弹钢琴,最经常弹哪首曲子?”
“茉莉花。”
“哎?这个我会,”李枳眼睛亮了,“想不到是这么纯朴的曲子。”
“妈妈的祖籍是江浙一带,清朝时是做茶庄的,留了一大片茶园,她时常会想家,”黄煜斐侧躺过来,苍白脸上烧出的红晕又明显了一分,“小橘要给我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