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流血疼不疼,今天我一个词记录法就记鼻血了。”
“到底疼不疼?”
“嘿嘿,一点也不。”
二人腻着,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迎面就撞上那位细眼男生。
“您没事吧小李老师?”细眼男生偏过身子让路,眼神躲闪,也盯上洗手台上的血迹,“哎呦,流了这么多啊。”
李枳没吭声,知道这人有跟踪的惊悚爱好之后,他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被他瞅着都会有点不舒服,这次也径直拉着黄煜斐就要走。哪知刚走了几步,才望见教室门口呢,黄煜斐居然说有点急事,要李枳自己先回去。
“想起来需要打一个电话,做生意的,”黄煜斐笑着,揉了揉李枳的脸颊,小心地蹭掉刚才遗漏的血迹,“找李老师请个假。”
“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准假二十五分钟,算了,半小时吧,”李枳轻轻瞪他,“超时按旷课处理。”
黄煜斐看着李枳推门回去了。
抻了抻手腕,他怀中某种直觉,插着裤兜走回了卫生间。
他静静地,没发出什么动静。不出所料,一个隔间正锁着门,那男生应该还在这里面,挡板里渗出些诡异的响动。洗手台上的血迹已经没了,再看垃圾桶,刚才扔掉的浸了鼻血的纸巾也不见了踪影。
果然吗?有时候直觉还真是准得吓人,黄煜斐对着镜子冷笑,仔细听着身后隔间里的声响。水声,掺着点喘息呻吟,不会错了,那哥们在干什么,不用开门就一目了然。
还真是遇上变态了啊,如果没有我,会发展成什么样?黄煜斐这样想着,垂眼编辑短讯,按了发送键。虽然好心情一下子被毁了,但心里出奇冷静,他甚至面不生波地听起了那人乱糟糟的自言自语。嗓音又哑又干涩,混着噎着似的抽泣
“为什么您每次都和他一起回家……”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我哪儿比不上他?”
“是我不够喜欢您吗……为什么连话都不跟我说了,上个月巡演,您穿着银灰色t恤,站在台上明明对我笑了,我都,我都快鼓足勇气了……”
“您还给什么小鲜肉作曲子,是忘了自己在玩摇滚吗?我好伤心……”
“为、为什么要把我拉黑呢?是终于……注意到我了?”
黄煜斐默默地,气到发笑,只得靠在外面等着自己的那人拴住理性。他心说,妄想症是可以的,恶心到我就是你的不好了。转过身去,往前错了一步,一脚踹开那扇贴了木色壁纸的塑料门。
锁头掉到地上,叮铃脆响。
他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