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乔老头倒十分理解对方说的情况,忙对辰轩和阿薇道:“那你们快去覃州吧,阿薇早该去见见公婆了。”
曲嬷嬷早在镇上备好车马了,也备好了一切路上用品,随行的奴仆也来了七八个,连行李都不必二人拾。一听是个这么着急的情况,大家都推测范母只怕病得不轻。
二人吃过晚饭后,便与乔老头和小谨辞行,辰轩还特意让曲嬷嬷拨了一个能干的小厮过来,照顾日后乔老头的起居,乔老头连说不用,说自己还能挑能抗,不必人伺候。
辰轩知道爷爷是不愿给自己添麻烦,忙劝慰他几句,说他不下人,自己怎么安心带阿薇走,乔老头这才勉强同意了。
山道上,乔老头和小谨目送二人远去,小谨嘟着嘴,很是舍不得姐姐,终于喊了一声,“姐,你可要早点回来!”
阿薇转头朝他挥挥手,应下了,曲嬷嬷却在一旁想,老爷夫人可是盼着辰轩少爷在覃州常住呢。
到了镇上,曲嬷嬷自去张罗,辰轩和阿薇则在书肆闲看等待。
阿薇拾了一本菜谱看起来,抬头的瞬间看到杨青松推着板车走在外面的街道上。
杨青松自丢了官窑厂的工作,反而比从前更勤奋了,除了耕种家里的地,参与修复山脉,木器铺的工也未丢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晚间才回家里。为何把自己弄得像头蛮干的闷驴,个中缘由倒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薇这段时间也久未见到过杨青松,只听爷爷说过,自己昏迷的时候,他每日都来过问,倒是自己醒来后,反倒未见他的身影。之后在村里偶然见过陈氏几次,对方皆是愁眉不展,甚至泪眼朦胧的模样,问她是何原因,她却不愿说。阿薇猜测,必是和表哥闹了别扭。
想到陈氏,阿薇有几分可亲,便放下书走了出去。
杨青松看到她,也停下了车。
两人先是寒暄了几句,阿薇说起去覃州的事情,杨青松听说她要离开,怕之后没有机会,便郑重向她道歉,说都是因为自己的家人害了她。
见他神色尴尬,阿薇猜到他之前不露面也是因为愧对自己吧。
阿薇忙道:“表哥,我正是要与你说这件事。那日,表嫂并没有泄露计划,是舅妈晚上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才跟踪表嫂的。表嫂也是因为担心你才去窑厂的,没想到会把家里人引来。至于我坠崖的事,更是跟她没有关系,我掉下去的那刻,瞧着她伸手要来拉我的,只是没有拉到。”
“当真是这样?”类似的解释,陈氏跟自己说了无数次,但杨青松总不相信她。
阿薇笑道:“表嫂是个怎样的人,表哥应当比我清楚才对。”
……
曲嬷嬷很快招了辆华贵的马车回来,身边带着的奴仆各个牵着骏马,鞍袋上装满了各种食物用品。
辰轩和阿薇与杨青松告别后登上了马车。
杨青松望着一行人渐渐远去,突然想,经历这么多事情,或许自己真的该放开过去,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这阵子起早贪黑,他存了不少钱,摸了摸身上鼓啷啷的钱袋,心想,她不是喜欢吃吉祥居的玫瑰酥吗?今天回去的时候就买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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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疾不徐地行了三日,距离覃州只剩下两日路程了。
阿薇从没试过长途跋涉,尤其是坐在有些颠簸的车里,实在比让她走路还难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