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也不能完好无缺,但这种实话,谁也不会讲出来。
乔老头和小谨以及村民们看着辰轩靠着山壁一点点往下,心头不由忐忑,辰轩看着并不强健,若是也葬身崖底,那就是一时失了两条命。有未婚的女子在旁边默默垂泪,觉得自己将来的男人也能这么舍命对自己,那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了。
乔老头望着那个身影逐渐看不到了,两行老泪落了下来,杨青松和另外两个村民一起拽着的绳索已放到底,显然辰轩已是到了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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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觉得身上好疼好疼,大概自己就快要死了,迷糊中她脑中浮现出自己的父母深陷泥土中的一幕,他们拥抱在一起,面上并没有痛苦,因为他们的孩子活了下来。她心想,爹娘死前那一刻会想什么?一定希望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因为此时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爷爷小谨都要好好的……他也要好好的。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另一个模糊的修长身影出现眼前,激动地将她抱了起来,熟悉的怀抱让她好安心,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突然想到昨晚上他说的让自己改口的事儿,当时的情景在梦里不停地重复,他压在她身上,生气地说,不是这个。
所以在三天后,她醒来的档口,第一眼见到那个守在床前的憔悴男人时,她迫不及待喊了声“相公”,声音都嘶哑了。
男人泪流满面,却赶紧抹干了泪,给她倒了杯水。
阿薇发觉自己是躺在水竹村自家屋子里的床上,她担忧那日事情的结果,喝过水后,忙问辰轩。
辰轩拿靠垫抵在床头,扶了她起来,只与她说事情已成功了,让她不必担忧,又喊了小谨去请大夫。小谨听说姐姐醒了,往屋里瞧了一眼,拔腿就跑。
大半月后,她彻底好了,也慢慢知道了一些事。
原来那日她掉下去后,恰好被一些针叶挂住了衣角,又落在一个缓坡上,所以捡回了一条命。辰轩找到她的时候,想要背着她一起爬上山崖,可惜下来的时候已经力竭,现在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了,只好在崖底找了水源,替阿薇清洗伤口,试图寻找别的地方上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辰轩却看到了依稀的火光,有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他立刻做出了回应,待对方近了,才认出是郎大人的手下。
阿薇听说自己的命有一半是郎大人救的,待能下地后就急着问辰轩,能不能亲自去感谢下郎大人,辰轩却说郎大人公务繁忙,不便打扰,等有机会再备礼上门。
原来郎大人之前在大瓷山上查探,并非是为了找寻瓷土,而是偶然间见到此处山清水秀,想寻找合适的水源,引道灌溉,改善毗邻的小瓷山上水源污染的情况。说是找寻瓷土,不过是迷惑许颂功的幌子。
她养伤的大半月里,小瓷山已开始挖渠引水,拔除杂草,恢复耕种,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变化,郎大人将失业的窑工组成了一个团体,专职修复山脉水源之事,有窑工的人家顿时没了怨言。
安子赋为人正直,得了郎大人的青睐,他已是举人,有机会便能补缺做官,得了郎大人的举荐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可他不愿马上弃了私塾学子,仍是和往常一般上课休沐,做教书先生。
人人欢天喜地,唯有一人面上不见喜色,满是忧愁。
这日,身体大好的阿薇开始到厨房忙活,准备给家人烧制一桌好菜,慰劳他们的五脏庙,在她休息的这些日子里,家里的饭菜都是爷爷和辰轩张罗的,两个男人做出的饭菜勉强能吃,但实在算不上美味。
俞柏彦这些日子都暂住在小谨房里,此时闻到厨房的香味,原本愁容满面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溜到厨房里偷食起来,这些日子他甚不服气,安子赋差点坏事却得了郎大人青睐,镇上的人更是越发崇敬他,而自己当时不过有些许害怕,人之常情而已,就在水竹村人的啧啧议论中成为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若不是不放心朋友,兼之想美餐一顿,他早就离开水竹村了。
这日的饭桌上,四人坐到一起,满上小酒,边吃边谈笑,俞柏彦见小嫂子已大好,辰轩也重拾笑颜,便彻底安心,第二日就离开了村子,回覃州去了。
乔家的房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辰轩知道乔老头对老屋有感情,不愿搬离,便提议找人修缮一下,好让老人家的余生过得更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