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了书堆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到底为什么会怀疑波塞顿,因为他画纸上那只戴着致戒指的手吗?
很显然,如果仅仅是这么一条线索,不可能作为判罪的证据。
但是太巧了不是吗?
可是当她面对波塞顿那双无辜至极的双眼时,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愿意怀疑他,也问不出口任何多余的疑问。
“不过你找我要那个卷宗做什么,想来我这研究犯罪心理?”章敦发了条语音给沈略,沈略对着这条信息发了会儿呆,自动略过了波塞顿这个人的存在,她本能地不想和章敦透露这个人的存在。
“话说起来,老师的那个病人,最近怎么样了?”章敦的消息忽然进来了。
不对吧。
沈略本来还想继续询问一下卷宗相关的更详细内容,可是很显然的,章敦的这条发言突兀至极。
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沈略沉默了几秒,打算开始打字,手指一不小心戳到了之前的内容。
并没有之前的内容,刚才那条发言已经消失了。
撤回了?可是很明显,并没有撤回的提示。
沈略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一点,然后口气随意地掠过了这个话题:“状况还好,只是不爱说话。”
“这样啊。”
章敦的回应看上去很轻松,话题也最好就此终止。
这个星期沈略见到了波塞顿新的画作,用浅色亮色的颜料描绘的小型别墅,树木葱郁并且带着漂亮的光晕。
沈略坐在他的身边,能够很清晰地从他平日里难以捉摸的情绪中体会出轻松愉悦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波塞顿很显然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沉默,他安静地画画,似乎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波塞顿的上一本素描本已经不知去向,沈略无法再看一遍来确认一下当时的画。
波塞顿并不抗拒沈略看他的素描本,如果说房间有壁垒在,那么波塞顿为她开了沈略开了一扇窗,当她借着午后的阳光打量着新素描本上的绘画,她依旧看到了那座小型别墅。
只是画着别墅几页被打翻的茶水染上了浅褐色,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纪的古堡,他甚至在细节之处加上了藤蔓一类的植物。
她翻到了下一页,小别墅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窗外的阳光忽然有所敛,而当沈略意识到这件事情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雨点已经敲落在了落地窗外,像是午夜的幽灵,轻叩门扉。
画纸上的模糊是用以表达环境里的大雨。
下一页画着的是上山的路上那一段山路,树被泥石流裹挟着往下移动,阻止了山下的人上来,也阻止了山上的人下来。
雨越来越大了。
沈略望着窗外糟糕透顶的天气,终于站起了身,与此同时,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波塞顿那双看上去有些漠然的双眼于此刻也无所波动,他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画中。
沈略接通了电话,对面是章敦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里?”
沈略瞥了一眼一点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波塞顿,口气随意的回答:“我在老师那个病人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章敦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沈略能想象出他闭上眼睛吐气的神情:“刚才新闻说那边发生了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