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当然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就连沈略也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意见很大。
冯微微皱起眉头,一旁的卢娜也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不要阴阳怪气了,还嫌现在的状况不够糟糕吗?”
约翰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了,我没有拒绝的资格,你们当然可以把那个快要死了的人往我房间里搬了。”
冯一副不想再和他多话的模样,只是举起了那张地图,向着边上的一群人晃了一圈:“看清楚了,画了红叉的地方绝对不要去,先待在这一片安全区域里。”
熬过今晚!
可是究竟今晚过去了,能有什么改善,无人知道。
在方才争端中始终像个透明人一般保持着极低的存在感的沈略沈略突然出声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谁?”
沈略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奇异的光,她轻声回答:“安德烈,那个快要死掉的人。”
冯似乎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的,但他还是憋住了那个一问,平静地回答道:“当然了。”
他差使了一个人领着沈略往约翰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间在一个拐角处,再往里走就是一个死胡同,那边似乎原来挂了一张画,但是现在只剩下钉子钉过的痕迹。
沈略的步伐没有停留地向前迈去,一下子推开了那扇门,一边朝着她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能在外面等一会儿吗?”
那人没法拒绝这种过于温和的询问,只能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沈略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关上了门。
她一眼扫到了室内的一张床,床上浑身烧伤的安德烈被做过简单的处理,涂满了紫色药水,使他的模样更接近于一个可怕的怪物。
他的喉咙似乎没有受伤,但他也只能够发出一种啊啊的声响,因为任何一个字句都能牵动他的面部神经,让他痛不欲生。
他终于能够睁开双眼,那双看向沈略的眼睛黑白分明,是双少年人的眼睛,放在平日里,应当是笑的。
床头柜上摆放着零散的车票,和一把老式□□,那大概是约翰的东西,他可能有着并不良好的整理习惯。
一只苍蝇在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室内飞来舞去,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最后落到了安德烈有些腐烂的右侧脸颊上。
沈略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帮他打开了那只苍蝇。
那双悲伤的眼睛看着她,如果能够说话,他大概也很想说一句谢谢。
但可惜他并不能。
他只有一双眼睛能动。
沈略的另一只手无声地抓起了床头柜上的那一把老式手,枪,她对鸟枪的操作没有什么经验,但对于这种手,枪十分手熟。
她抬起手,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到了安德烈的额头上。她的动作依旧熟练,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一次瞄准,这一次的目标甚至不能够移动。
沈略的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