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就交由你保管如何?”暮雨托着手中的盒子。
“奴婢不敢。”苏月温顺开口,“此物如此重要,奴婢不敢轻易触碰。”
“拿着吧!”暮雨道。
见状,苏月颔首,双手接过。
盒子沉甸甸的,里头的东西更是沉重。
“都下去。”暮雨道。
苏月小心的抱着盒子退下。
小蝶犹豫了一下,见暮雨眸色幽冷,当下有些明白过来。
暮雨压低了声音,“若她有二心,杀了她。”
“是。”小蝶冷冷的笑着,急追苏月而去。如果夜里,苏月敢拿着东西出去,或者单身出门,势必有诈,那么——就是苏月的死期到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心慈手软。
白日里,街上闹得沸沸扬扬,倒不是相府的盗窃案,而是眠月楼出了事。听说是为了一个姑娘打架斗殴,结果那人从台阶上摔下来,直接摔死了。
因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而且谁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一帮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也没个结论。
官府是拿了银子就息事宁人的,一个两个最后拿钱摆平了此事。
但因为出在眠月楼,那些个好管闲事的主,就喜欢去这样的地方凑热闹,连带着占些便宜,闻闻香气。
不过是打架斗殴,又是眠月楼这样的地方,早已是屡见不鲜,谁都没往心里去,也就当个闹子,看过就算了。
上官靖羽端坐在食为天内,瞧了一眼跟前的海润与上官致远,“粮草筹备得如何?”
“按照姐姐的吩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说这话的时候,上官致远带着几分羞愧,到底是读书人,平素受的是孔孟之礼,如今——委实有些羞于启?。
“就当是为了天下大义吧!”上官靖羽一笑。
海润点了头,“贪官奸,好官更要奸,倒是极有道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素来都是官场的生存法则。”上官靖羽眉头微蹙,“我爹估摸着要回去了,我也该走了。”
“姐姐,东西我已经还回去了,该转达的话,我也都告诉了爹。”上官致远犹豫了一下,“可是爹好像有点舍不得。”
她苦笑,“身家性命,舍不得也得舍。”
语罢,她转身离开。
海润抿一口醇香的好酒,“姐弟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上官致远摇头,“没什么,只是姐姐也遇到了难处。”
闻言,海润点了头,“她这一生富贵至极,要什么有什么。若说真有难处,心里头才是真正的难。旁的,何曾难得住她。”
“恩。”上官致远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人嘛,活来活去,为了一个心跳。若是连心都不跳了,那便是死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众生百态,上官靖羽这一路是走着回相府的。芙蕖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却越发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路上,不少人谈论着眠月楼的笑话。
死亡,除了带给身边的人无尽的悲哀与痛苦,无关天下任何人的事情。如此一想,死亡就变得可怕起来。
因为没了你,光阴依旧。
回去的时候,上官凤的车辇刚好停下。
见状,上官靖羽缓步上前行礼,“爹。”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上官凤道。
“是。”上官靖羽瞧了素言和芙蕖二人一眼,“你们先回去吧!”不待二人回答,已经跟着上官凤进了书房。
书房略暗,光线不太好,进去的时候,上官凤一身阴冷,可见上官凤的心情也不太好。
关上门,房间更暗了一些。
“爹。”上官靖羽低低的喊了一声。
“跪下。”上官凤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轻颤。
上官靖羽没有吭声,依言跪地,“不知阿靖做错了什么,爹要我……”
“该说的,致远都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头其实恨着我的。因为我那么多的女人,你觉得对你娘不公。阿靖,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你娘长什么模样吗?”上官凤深吸一口气,“她就在这里,你要看吗?”
眸子骇然瞪大,上官靖羽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爹,你说什么?”
“你娘在这里,我让你见上一面。”上官凤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为何皇上赐我宅地,我不愿移居的原因。”
音落,上官凤卷起了壁挂,里头有个拇指般大小的按钮。
上官靖羽想都不敢想,瞪大眼睛看着上官凤按下了按钮。
只是一瞬间,地上慢慢打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微陡的台阶。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上官靖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爹?”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上官凤眸色微暗,“我带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