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跟她一样?
上官靖羽坐在房内,指尖拨弄琴弦,悠扬的曲调,凝着淡淡的伤。
长相思,思悠悠,笑问离人何时归?
“小姐,二皇子来了!”芙蕖进门。
手,乍然摁住了琴弦,所有的琴音戛然而止。素言正听得好处,愕然抬头望着面色清冷的上官靖羽。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抬了头。
萧东铭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她。
“你们都出去。”他开口。
芙蕖看了素言一眼,二人行了礼退下。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了萧东铭和上官靖羽。萧东铭转身想要关上门,却听得身后的上官靖羽道,“瓜田李下,开着吧!”
萧东铭眸色微恙,没有关门。
房门打开,萧东铭坐在了她的跟前,“怎么不弹了?”
“非我良人,不弹也罢。”她不去看他,只是取过一旁的丝布小心擦拭着琴弦。这把琴并非他所赠,而是母亲留下的,她寻常不轻易拿出来。
只是今日想萧东离想得很,才会拿出来弹一弹长相思,以寄相思之情。
可惜不巧,来的是萧东铭。
“年玉莹那件事,并非我所愿,乃父皇母后的意思。”萧东铭终于开腔。
“与我何干?”她抱着琴起身,小心的走到后阁摆好盖上清素的遮布。
萧东铭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等着转回来,上官靖羽瞧了他一眼,“若二皇子没有别的吩咐,就请回吧!”她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你打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我。”萧东铭道。
她抬头,“当初你就该明白,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要联姻,我要救人。”
“那么以后呢?”他问。
“初衷难改。”这就是她的回复。
萧东铭深吸一口气,“那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萧东离回不来了。”
她正欲执笔,笔尖落墨,染了案上的宣纸,一层又一层的渗透。仿佛置若罔闻,她漫不经心的写着字,“我知道了。”
“粮草不济,兵力不足,父皇根本就没打算跟北昭作战。”萧东铭缓步走到案前,“凭一人之力,想要力挽狂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我也告诉你,他不会死。”她抬头。
萧东铭蹙眉,看着她案上所写的: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萧东铭嗤冷,“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走出门的时候,萧东铭才觉得有些异样。原本是来说和的,说清楚当日的事情,怎么到了最后,回回都是争执不休,不欢而散?
想了想,他又走进门内,“这东西可是出自你的手笔?”
上官靖羽蹙眉,瞧了一眼他手中的书信,“让二皇子笑话了,臣女从未动过给二皇子写信的念头。”
萧东铭冷然,“可这上面的字迹,却是你的。”
“人生双胎,何其相似。难道字迹与我一样的,都是我写的?”她冷笑,“哪日我也可以写一份休书,说是二皇子的手笔。”状团央亡。
萧东铭哑然,愣是答不上话来。
说也有道理,上官靖羽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约见他在城隍庙。到底是自己心焦,是自己大意,以至于着了人家的道。
无话可说,萧东铭只好拂袖而去。
等到萧东铭出去,上官靖羽才放下手中的笔,眸色冷戾。
是素颜——
能模仿笔迹,能做这样的事情,唯有素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是素颜会在哪里?
蓦地,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走下案头,快步往外走。
“小姐,你去哪儿?”素言和芙蕖在身后急追。
上官靖羽想着,她应该知道素颜去了哪里!如果没猜错,找到他,应该就能找到素颜!但愿素颜,不会再出去闯祸。
事实上,确实如上官靖羽所料,素颜真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