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深思熟虑了一番,而后视死如归地站起身,来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只探了个脑袋进去。
“老板,你今晚打算通宵?”
男人没有抬头,不冷不热道:“怎么,我在这儿碍着你们了?”
啧,这语气……果然心情很不好。
这种时候,还是保命要紧,谢天赶紧讪笑着解释道:“不是,老板和员工同在,我们感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碍着我们,主要是因为来来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所以点的外卖没有你的那份。”
接着,他立马进入正题,毕竟多逗留一秒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再说了,现在还留在公司的都是单身狗,回去也是一个人,倒不如大家待在一块儿,可你和我们不一样啊,说不定来来正好在家等你呢,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们了。”
哪里不一样?
闻言,叶孟沉放下了手中的笔。
本来他今天难得打算提前下一次班,结果下午突然到胡来来的短信,说是被家里的几个大人强制性留在家,今晚不能来找他了,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回去同样是一个人。
所以,哪里不一样?
这种期待落空的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期待的单身狗。
被这么一刺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爽重新滋长,叶孟沉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语气不善道:“说完了?”
“……”
谢天的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见情况不妙,没有办法,只能模棱两可地扔下一句“反正老板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错了扣我工资”便火速关上门,逃命去了。
而这句话充分暴露了他不是单纯关心自家老板回家时间的意图。
叶孟沉神色微敛,却没什么反应,依然坐在椅子上。
其实他没打算彻夜留在公司,和他们的想法一样,考虑到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回去倒头就睡,避东想西想。
不过刚才谢天都已经明示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听不出来,可能真的就是脑子的问题了。
抽完一根烟后,叶孟沉终于站了起来,提步往外走。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离零点只剩最后半个小时了,客厅里如预想般没有开灯,电视却亮着。
跨年演唱会正进行得热闹,而沙发上的人早已睡得四仰八叉了。
虽然她的睡姿一如既然地奔放,但幸运的是这次暂时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当听见房子里多出一阵不同于电视声的动静后,她睁开了眼睛。
睡眼朦胧间,胡来来看见他半蹲在沙发前,花了三秒确认这不是梦,立马坐了起来,看了眼电视上的时间。
还没到十二点。
她在心底庆幸了一下,松了一口气,为了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两只手使劲儿拍了拍脸颊,同时嘴巴里忍不住开始小声念叨。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幸好谢天和我再三保证,说你肯定会回来,让我再等等。你说要不是他催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来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在加班中度过呢,都和你说过多少遍要劳逸结合了,你……”
她的声音似乎还被睡意困住,听上去瓮声瓮气的,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叶孟沉没有打断,只是在她旁边空出的位置坐下,而后把她横放在腿上,在她因为这个动作而停顿后才问道:“不是说来不了么。”
他的身上还残留些许寒气,尚未被暖气完全融化,凉得胡来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从突然变化的姿势中反应了过来,耳朵正好贴着他的脖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喉结的震动。
本来她确实是来不了的,因为程芸行打死都不准她出来,后来她好说歹说,口水都快说干了,程芸行才勉强同意,并且规定过了十二点就必须从这个家里出来,要不然她会亲自上来逮人。
虽然她为自己做出的努力感到骄傲,但还是觉得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叶孟沉比较好,得破坏心情,于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