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了,落了碗筷在桌上,不敢再动那些菜盘,行骋妈妈和行骋也停下了。
“吃不下了,”行骋爸爸仰头干完了大碗里的茶水,他站起身取下衣架上的厚棉衣,“走。”
他站直了身子,一挥手,“行骋,我们带宁玺去外面吃更好的。”
冬日的夜,难得有此间澄明晚景,天淡如水,月亮挂了梢头,被城市的霓虹倒映出晕染开的紫红。
行骋爸爸开的悍马h2平缓地驶过往日他们最爱骑车过的滨江东路,行骋偏过头去看府南河,宁玺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河面波光粼粼,有几盏路灯不太亮。
前边儿还坐着爸妈,行骋把宁玺的手心儿拖过来,用指尖在上面写字。
全程宁玺闭着眼没有睡着,心思全到了手心上,在感受行骋比划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最后得出结论,就三个字:又一年。
后来,都已很多年匆匆而过,每逢除夕,成都不再下过雪,宁玺还记得他和行骋最开始的那两年,疯狂、迷惘,那会儿还是最年轻的他与他。
那年去过医院后的宁玺,疲惫地回到家。
也就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行骋或许是还记得小时候干过的那些蠢事儿,抱了一小束花,站在宁玺家门口给他,“这花语叫勿忘我。”
宁玺神了点儿:“你就这点出息?”
行骋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朵黑玫瑰出来,插到那束花的最中间,说:“这叫只有我一个。”
独一无二的一,万里挑一的一。
第四十七章
到了屋内,灯光亮堂些了,宁玺才看清楚,那黑玫瑰是行骋拿纸扎的,细看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花瓣下包了跟金丝条,扎得乱七八糟一团浆糊。
刚才感动了一秒,这会儿就想把花插行骋头上,天天玩儿个翻天覆地的,还考不考大学了。
“给你闲的。”
宁玺把花攥在手里,想塞回去又想自己着,翻过来拿花杆儿屁股往行骋头上一敲,“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这下倒是戳中了行骋的痛处,他板起一张脸,声色俱厉道:“做题这种事看缘分,今天黄历说宜搞对象忌写试卷,那我跟它们就是有缘无份,等有缘了再写。”
“别贫!”宁玺下巴一抬,指挥他,“试卷写不了,那你写作文。”
行骋被推搡着出门,回过头来想抱他哥,“那对象还搞吗?”
看着他哥闷着脸站在门口,伸手去关门了,行骋又扒着门边儿哄他:“哥,我给你写情书吧?对象搞了作文也写了。”
宁玺憋着笑想骂他。
又想亲他。
行骋飞奔下楼,一头扎进房间里翻寒假作业。
其实他都做了一大半儿了,二十张试卷,还剩几张政`治的,可惜他实在没有那个觉悟,做这种题纯靠编,说些流`氓话,净挨老师骂。
作业才找出来给压平了,行骋摁了两支笔出来,想了会儿又塞了一只回笔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