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转多云。”
宁玺抱着被子转过来,拿凉凉的手背去冰他:“转晴了没?”
行骋看计谋得逞,抓住他哥的爪子,按着手背就是一阵胡乱地亲:“多云转虹了!”
偶尔宁玺在窗边儿写作业,老远就看到一架纸飞机从窗外飞进来,上边儿夹个纸条,拿起来看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红唇印,宁玺一抬头,看到行骋站在小区里,手里拎着新买的冰垫。
后来问他那口红谁的,行骋点儿都不含糊,我妈的。
快假的那一天晚上,小区里不知道谁家养的鸡一个劲儿的打鸣,叫得行骋都要神经衰弱了,下意识侧过身去挡住了他哥哥。
怀里的宁玺闷哼着挪了挪身子,小声喊了句:“天亮了?”
行骋拍拍他的背,哄道:“没,才一点。”
宁玺心里边儿也想把那只鸡抓过来炖汤,被叫得快没了瞌睡,翻身坐起来,靠在行骋怀里,耍赖似的攀着他,说不困了。
行骋看他出汗,觉得热,起身去开了窗户,两个人坐在窗边透了会儿气,没想到这空气一吹,反倒真的给吹了个神。
眼睛一亮,行骋说,要不然去街上走走。
宁玺愣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抗拒的意思,一边儿去找鞋穿一边儿嘴上说:“凌晨一点了,你有完没完啊?”
“走走走!”
行骋顾不得让他穿鞋了,猛地把他哥背起来,拿着他哥的鞋往门外冲。
凌晨一点多,行骋带着宁玺,也不怕花钱,打了辆出租车就到了天府广场边儿上。
坐北朝南,后边儿就是毛`主`席像,身处市中心,像完成某种仪式似的,两个人在午夜无人的广场上,牵了手。
行骋高兴坏了,弯腰背起宁玺,一路往回家的路上跑。
他挑了辆小黄车骑上去,宁玺背对着他坐在后座儿上,吹了满面的风。
那一晚,宁玺被他这么载着,去看天边的星。
做了一些决定。
……
五一一了假回来,高考真真正正地,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宁玺的生物钟彻底规律了起来,早上不提前起太久,晚上也不折腾着睡,行骋还是懂事儿,每天路过他哥的窗口,正大光明地放个电,再小跑进楼道里,站在他哥家门口发呆。
教室课桌上的书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特别有用的。
其实到了宁玺这个成绩,最后的时间只需要调养好身体,归纳总结错误,高考的时候,才不会出太多差错。
他家里人这段时间没来找过他,宁玺已经都快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行骋像他生命里的一束追光,在黑暗里,拼命地将他照亮。
宁玺拿橡皮擦又擦了课桌上的倒计时,改成了“27”,又在旁边贴了个小条,写了“87”。
这算是他和行骋最后的,还能天天粘在一起的日子。
有些顾虑,和决定,他还没有完全想好。
况且也不能让行骋知道。
五月的成都,蝉鸣鸟叫,夏风一吹过来,都快将他桌上的凉糕烤得滚烫。
最近爱上吃甜,行骋更是跑到隔壁街道去给他买,两个人没事儿就跑学校天台去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