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盛好了喜欢。
行骋倒最后喝得有点儿上头,宁玺把人送回了行家,行骋妈妈急急忙忙地开门接了儿子,道了声谢。
行家大门儿一关,宁玺站在外面,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忽然就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
那会儿是周末,他的妈妈好几天没回来了,大早上从外边儿回来看到宁玺在被窝里睡懒觉,拎着苕帚就打,骂他为什么不上学。
小宁玺脾气也是个乖戾的,犟得很,被打了之后觉得妈妈还没打够,逼着他妈妈继续打,打得后边儿他妈妈躲到行骋家里去,说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当年宁玺可能才七岁,红着眼挺直背脊站在楼道里,一张小脸儿苍白,被他妈妈拖着下楼……
他一边跌跌撞撞地下楼,一边回头望,看到行骋妈妈抱着四岁的行骋在家门口,发髻挽起,显得温柔而贤淑,目光柔情似水,全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忧。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逼近十二月下旬,应与臣打架转校的风波平息一阵,跟着闹事儿的那几个男生也挨了处罚,天天有事儿没事儿在操场扫地拔草的,行骋看着他妈的就来气。
没惹事儿不说,一惹了事儿全兜给应与臣,自己倒是没被开除了,搁这儿除草呢。
高二月考一结束,行骋死了一半儿的脑细胞,搁家里修养了一下,拉着宁玺在小区球场里来了一场单挑solo,惹得一大院子的小孩儿呐喊助威,两边就差成俩粉丝后援会互喷了。
他之前账户上那二千二还是没存住,取了一千出来带宁玺去买衣服,倒是没想到宁玺也带了点儿钱,说得添一件毛衣了。
行骋跟宁玺去买衣服,看他左挑右挑,就坐着看,目光跟着宁玺的背影不放,看他在货架边儿穿梭,满眼欣喜的样子。
宁玺挑了件银灰色的毛衣,看了一眼标签,转头去看坐在休息椅上一动不动的行骋,说:“跟着一起看啊,你坐那儿做什么。”
他不知道,行骋羡慕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的。
之前不理解,这会儿有了宁玺在,他还真觉得这样特别幸福,没开的窍在这会儿简直通了个顺畅。
一进更衣室,行骋还想跟着宁玺进同一个,宁玺眼快手快,直接把帘子给拉了,露小半张俊脸儿出来凶他:“滚一边儿去。”
行骋摸摸鼻子,脸皮厚得很,眨眨眼,悄声说:“我滚你隔壁去……”
“唰”地一声,宁玺就把帘子给拉严实了,换衣服的同时还时不时抬头看看隔间的天花板那儿,依照行骋的性格,他觉得他弟弟做得出来踩凳子从上边儿看他这种事。
试了三件,宁玺的衣服全是行骋挑的,还特别有眼光。
极简风,宁玺穿上特别酷,那套头衫一拢到身上,宁玺的身板儿,简直就是黄金衣架子。
行骋看着宁玺把三件都试完了,算了一下兜里的钱,把自己的那两件给挂上了衣架,吹声口哨:“你那三件穿着都好看,都买吧。”
宁玺一边儿叠衣服一边儿说:“你不是也拿了两件进去么。”
“我穿着不好看,有点儿紧,肩膀那儿设计得不好……”
他说完叹一口气,双眼发亮似的盯着他哥:“你稍微瘦点儿,穿什么都好看。”
宁玺被夸得快上天了,面儿上绷着:“夸张。”
行骋捏了捏宁玺的脸,那手感冰冰凉凉,又糯又软,惹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宁玺一个倒拐子打过去,让他别闹了。
付钱的时候行骋掏的现金,动作又快又稳,直接纸币叠好递过去就给了,刚好整数,零都不找,宁玺一手机支付的晚了一步,抓着服装店的纸口袋瞪他。
今年成都冬天是旱冬,特别久都不下一次雨,时间久了人也觉得干燥,行骋站在商场里边儿,趁宁玺去厕所的空档,还跑去买了一瓶保湿喷雾,胡乱地给塞到衣服袋儿的最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