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杀我吗?”萧涵低声问道,云淡风轻的口吻中夹了些许不屑。卿卿忍不住抖擞,仿佛有无数只手按上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我恨你!!”她明明在咆哮,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哀怨轻诉。
萧涵失声轻笑,就像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清朗的笑声纯粹干净,与他相识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听到。
“那你就来个干脆的。”他说得随意,命给得大方。卿卿看不到他的无奈悲凉,也察觉不出他的痛楚,她只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与不屑。
怒愤正在张牙舞爪,他如同梦魇没日没夜地纠缠,折磨得她体无完肤。卿卿恨之入骨,此时正是解脱的机会,她终于狠下心肠,举起匕首使尽扎过去。漆黑之中辨不清方向,锋利尖刃只划破了他的胸膛。萧涵仰首深吸口气,心突突地跳着,疼得他忍不住蹙眉。。
“蠢货,杀人都不会。”他冷声讥笑,似乎故意激惹。
血腥味飘了过来,卿卿却不像往常打嗝作呕,她第一次尝到鲜血所赋于的快意,俨然成了野兽闻血而欢,她又上前一步想要将他撕成碎片,火光蓦然亮起,一只大手扼住她的手腕。怒令智昏,卿卿听不见也看不见,通红的双眼中只剩焚心噬骨的恨。赵墨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夺下匕首,身子一转将她搂在怀里,挡住萧涵的目光。
“他不值得你弄脏双手。”
赵墨温柔低诉,柔情之间是万般疼爱。卿卿心中的怨恨慢慢消融成水,忍不住要溢出眼眶,她抬眸望向哥哥,看到那双深邃含情的双眸不禁泪眸朦胧,连忙埋首在他胸前,紧紧环抱住他的腰际;赵墨暗舒口气,两手轻搂着她,犹如拢着世间至宝。伉俪情深,到了萧涵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目锥心。
“奸/夫/yín/妇……奸/夫/yín/妇!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突然发了狂,怒瞪双目,声嘶力竭地咒骂。
卿卿不禁一颤,不自觉地朝赵墨怀里躲。赵墨紧双臂把她牢牢地护住,随后回头看着萧涵冷冷一笑。
“我带你回去。”赵墨低头在卿卿耳边轻声说道,卿卿乖巧听话,温柔得讨人欢心。
她要走了,萧涵莫明惶恐起来,他死死地盯住那抹身影喃喃唤了声:“卿卿。”
卿卿像是没有听到,携着另一个人的手往外走去。萧涵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悲怆的低声回荡四处,卿卿没有驻足也没回头,她只从他的口中听过“贱婢”、“yín/妇”,所以他所唤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火光湮灭,他不甘的咆哮也渐渐变冷,最后一次相见他连她的模样都没看到。
回到住地,卿卿就像生了场大病无力瘫上床榻,怨恨依然挥之不去,可不知为何心底那丝隐隐的痛竟然是为了他,为了那个曾经将她毁掉的男人。卿卿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冷傲之下那乞怜的眼神又是什么?或许她生来心软,不管是人是兽都见不得他们受苦。
见她脸色苍白,沉默不语,赵墨心中五味杂陈,她偷偷地去找萧涵,若说不生气定是假话,可看到卿卿难过,这怒意也就不值一提,想来想去只怪当初没好好护着她,才让那个禽兽有机可乘,如今逮到这千载难逢机会,他一定不放过!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妹,如何能让她开心。
“好妹妹,我去端盆水来给你擦。”赵墨俯身轻抚她的额际,既像关心她的好哥哥又像爱她至骨的有情郎。触到这温柔似水的眼神,对萧涵那丝怜悯便无影无踪。卿卿勾起唇角莞尔而笑,随后握住他温暖大手放上心口。其实她心中有愧,哥哥对她无微不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