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和硕突然抬起涨红的小脸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卿卿笑着点点头伸手捧住心口道:“我当然不会说。”
听到她的保证和硕立即转忧为喜,她咧起笑脸亲昵地拉住卿卿小手,满脸期盼地说道:“我喜欢你哥哥,我要招他为驸马!成婚之后我也会让父王好好赏你,到时给你物色个好丈夫,你说好不好?”
听到她这般问,卿卿心就似被狠狠揪了下,脑子也转不过弯了。她不敢轻易摇头又不愿意将心上人拱手相让,然而和硕紧追不放又接连问道:“好不好?到底好不好嘛!”
踌躇半日,她实在无奈,只好垂眸掩住忧伤淡然笑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我们兄妹出身卑微实在不敢高攀。”
“别这么说,汉人有句话是‘千金易得,良人难求’,在我眼里你哥就是良人啊,再说我猜他也有些喜欢我的。”说到此处,和硕脸颊飞红,两手绞起垂在胸侧的小辫羞涩浅笑,随后又不死心地问:“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呢?”
卿卿为难地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不得已地点点头。“有说过。”
和硕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啪”地拍了下腿竖起食指道:“哈,我就知道!你哥是个闷葫芦愚疙瘩喜欢也不敢说。等你遇到他就和他说我们这里不吃这套,明白吗?”一高兴,她便趾高气扬地命道,仿佛是只无形的手一步一步地将卿卿往绝路里逼。卿卿不愿意,心里疼得都开裂了,有人明抢她最喜欢的人可她拦都不敢拦。片刻,卿卿随口敷衍几句然后借故离去,和硕也无意留她,再三嘱咐她要办的事后就放人走了。刚出房门,风沙扬起迷了卿卿的眼,手一揉一滴清泪便落了下来。
一整日卿卿都闷闷不乐,脑子里不停地浮出和硕的话,她似乎要定哥哥了,若安夏王真的下旨哥哥又该如何推辞呢?再说如今人人都道他们兄妹太亲密,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推掉公主“好意。”难道真的要看哥哥娶别人进门吗?那她算什么呢?妹妹还是姘妇?卿卿心乱如麻,不自觉地连连哀叹,正好被送人疗伤的索喀看到。
虽然外头谣言四起,但在这营中将士们还是很敬佩他们兄妹的。赵墨身怀绝技且用兵如神,卿卿又是医术湛仁心仁术,自她在伤营中坐阵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甚至为此不眠不休。原先索喀觉得她碍事,但亲眼见她不忌嫌地替伤卒疗伤后便对她另眼相看,一来二往熟络了就会开些玩笑,有时还问她愿不愿意做她第二十个婆娘。军中都是老粗说话也没个底,所以卿卿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刚开始还会脸红而越到后来脸皮越厚,她便学会刺他们几句令这些人哑口无言。
或许是闲得太慌,索喀送伤兵上榻后又忍不住去招惹她,高大的身躯往旁一站就像堵大墙把光挡掉大半。“叹什么气呢,听说你哥要当驸马了!我先来贺喜,到时别忘了多给几碗酒吃。”
卿卿不理,故意把他推到旁边去多点空处替伤员包扎。索喀觉得有些无趣又上前准备继续调侃,可还没开口卿卿突然转身拿手里的金针戳指向他的嘴,横眉竖目恶狠狠地喝道:“我正在忙!你再来烦我,我就把你的眼皮嘴皮都缝上!”
索喀踢到块铁板顿时了声,然后抓抓脑袋一声不吭地走了。卿卿找到地方出了口恶气就舒畅起来,她想了会儿还是觉得和哥哥说清楚比较好,趁空闲之际就找上董忆托他给哥哥传个口信,然而董忆却说日落之后他们必须要出城,紧急军情不得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