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熟悉的轻唤,卿卿听后立即打起神,转身扬眉浅笑。
“哥,早啊!”
她看来神采飞扬,神得很,似乎不像整夜心愁。赵墨略微失望,不过面上仍如往常,他浅浅一笑,道:“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卿卿扫了眼院子里的礼,硬忍住锥心刺骨的痛笑着回他:“王子腿疾有起色,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哦,对了,昨日哥哥回来,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哥哥莫怪。”
“呵呵,这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也忙着,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哥哥不必客气。”卿卿垂下眼眸,言语之间听来有些见外,赵墨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低头凝着沉默良久。院内静得奇怪,两人面对面站着却不说话,过半晌,卿卿“噗哧”一笑,终于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哥哥要当驸马了,我这做妹妹的还没恭喜你呢。府上这么寒碜怎么行?我这就让他们买些红纸贴上。”
她兴高采烈,转身就唤来婢女吩咐她们赶快买来红纸、红绸。府内有喜事,婢奴们也跟着高兴,腿脚自然利索,话音刚落他们就出了门。赵墨心里有些痛,他抬头看向小妹,想从她眼睛里找到真相,而卿卿巧妙移开,说要准备出门。赵墨没有拦她,小声嘱咐几句后就默默目送她离去,人走之后,满院的喜更显扎眼,怒气涌上,他立即叫来管事将这些玩意找个地方藏了,别再让他看见。
“哟,怎么了?都快做驸马了,脾气还这么大。”
听到这声儿,赵墨就是陈旦和董忆他们来了,转过身时两人已经走到他跟前,然后将手中的喜饼塞到他怀里。
“昨天看你走得快,还来不及说恭喜呢,来!今天补上。”
陈旦伸手大拍他的肩膀,似乎比他还要高兴。董忆抿嘴浅笑,斯文得很,倒不像上阵时那般英勇。
赵墨只觉得怀里的喜礼像烫手山芋,想扔又不能扔。他微微扯起嘴角道了声谢,接着就带他们去了堂屋,命下人们奉茶端水。陈旦见茶水送来,毫不客气端上果盆磕起瓜子,还把壳吐了一地,聊起那场仗时他分外兴奋,跷起二郎腿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旁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时英勇啊!你们没见着石头那一招,‘哗’地一过,人头就没啦!唉,石头,你这是从哪儿学的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