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药柜,卿卿就准备回家等哥哥,赵墨凯旋而归,而她却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想来不由委屈,也有些莫明的悲凉。
“还好您没走,主子请您过去。”安侍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一见她就像见到救命草,两三步跑过来鞠身施礼。
“找当班的,我得回了。”卿卿冷声说道,合上医箱就要出门。安侍官听后更急了,横插到她面前作势要跪地磕头。
“别,您别走啊!主子说了,如果您不去,他就要我脑袋,我还有个老母和两个妹妹,都靠我生计,您就发下慈悲随我去吧。”
听到这话,卿卿心软了可又气得慌,想来想去准备给那臭小子点颜色瞧,她随安侍来到侧宫,见到拓跋朔不气也不恼,笑得和往常一样。原本脸扳得紧的小王子看到她后,嘴角明显扬了起来,谁料还没开口,卿卿就冲过来站到他背后,两手抓上他的肩颈一阵猛按,美其名曰:通活筋骨。
拓跋朔被她按得酸中带疼、疼中带辣,叫得就像杀猪似的,安侍官在旁都看得不忍心,嘴里直嚷嚷:“小心,别伤到主子。”
“不会,痛则不通,不痛则通。这样按几下能治他的黑心肠,看他以后还砍不砍人脑袋。”说着,卿卿按得更使劲了,拓跋朔又气又好笑,扭身苦命求饶道:“不……不……我不砍人脑袋了,你……你别再按了!”
既然他已求饶,卿卿也就松开了手,安侍官吐下舌头趁机溜走,生怕被人揭穿他的苦肉计。拓跋朔软在轮椅上连连喘气,这样一折腾卿卿气也消了,她抚平袖褶准备回去,刚迈步拓跋朔就说:“你不是答应过我晚上去赴宴吗?”
卿卿还真把这事忘了,念在他拿书砸她脸的恶行上,她摇头拒绝道:“不能去了,家中有事。”
“你该不会气我拿书扔你吧?以后不会了,等会儿就陪我去吧。”拓跋朔有些磨人,就像要糖吃的娃儿开始撒娇,卿卿眼珠子一转便道:“那好,如果你以后再扔,我就按你肩穴一百下,说要砍人脑袋就两百下,怎么样?”
她竟然敢谈条件?拓跋朔拧起眉头,脸上就是活脱脱地写着这几个大字,不过最终他还是软下态度点了点头。
“好。”
卿卿扬起唇角笑得得意,安侍官见皆大欢喜就马上命宫仕替王子更衣准备。
申时刚过,就闻鼓声阵阵,天边红云还未淡下,宫中架起的火焰山又将黑蓝色的天烧得通红。拓跋朔换好衣袍由安侍官和卿卿陪着前去赴宴,一踏入这里只见巨大篝火在宴中央熊熊燃烧,火上还架着羔羊乳牛。这里毕竟和汉家宴不同,魁梧的异族汉子们都围坐成一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完骨头就随后抛到身后,引得角落中的獒犬争相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