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卿卿像是见到什么欣喜万分,兴奋地把伞也扔下了,她急急冲入大雪跑向玲珑山,犹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初荷见状连忙捡起绢伞跟上前,一边追在她身后一边叮嘱小心。
山上石阶积了层厚雪,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半死。卿卿的脚伤还没痊愈,隐隐的疼此刻却忘得一干二净。她踉踉跄跄地到了浮影阁前,欣喜若狂地推门而入,可屋里与前几日来时一样,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浮影阁早被拾得一干二净,除了案椅凳榻,那些古籍书画全都不见,干净得像从没有人住过。卿卿被这空白刺得心痛,她仍记得哥哥在这里与她谈笑,如今却没有半点踪迹。
“明明听到哥哥的声音,为何他又不见了?”卿卿茫然四顾,魂不守舍,她提裙上楼,见楼上没人又匆匆跑下来。“我哥去哪儿了呀?你有看到吗?”
见她神志不清,初荷心里着急,不知要去找春露,还是在原地看着她,她担心她又会像前几次那般趁人不备做些傻事。
“如夫人,我们还是走吧,这……这里没人……”初荷小心劝说,心里也有一丝怯意。卿卿自顾自地找着,里里外外都寻了个遍。她找不到哥哥用过的笔墨,也找不到哥哥穿过衣裳,不由露出惊恐之色。
“哥哥呢?他没回来吗?还没回来吗?”卿卿喃喃自语,神色恍惚。初荷顿时惶恐起来,以为她疯疾发作,连忙上前稳住她,然后扶她坐下。
“如夫人,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过来。”话落,初荷急急忙忙跑出浮影阁去找帮手。
她走之后,卿卿渐渐回神,看清这一切悲痛袭卷而来,叫人肝肠寸断。她实在撑不下去,实在熬不过这般苦等,每天都如活在地狱,度日如年。她想干脆一了百了,可万一哥哥明天就回来了,那她岂不是食言?
卿卿泣不成声,忍不住取下发间金钗欲做个了断,谁料指间打滑,钗子落下滑到书案底下。她起身上前蹲身去捡,无意间瞥到案底夹角,那儿有块东西看着很是奇怪,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木疤。卿卿不由伸手将它抠出来,拿近一看原来是截小指粗细的黑竹管,竹管里还有张纸卷,纸卷上密密麻麻地,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什么。卿卿心里生疑,来不及多想,外面就传来些许动静,她仓惶地将此物藏好,连忙站起身。这一刹那门开了,萧瑞跨腿迈入。门风卷起一股寒意,卿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见她在这儿,萧瑞明显不悦可没出口责怪,他解下身上披风,小心裹到她身上替她挡风。
“天冷别到处乱跑,你病还未愈,可别再染上风寒。”
听来口气轻柔,像是不忍责备。卿卿似乎是没有听到,只问:“这房里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是我命人拾的,怕你触景生情。不过见你这般,我在想该不该把这里拆了才好。”
“别!千万别……我以后不来便是。”说着,卿卿垂下眼眸,心里觉得他太过薄情,哥哥生死未定就急不可待地将他的东西走。
萧瑞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呵呵轻笑几声,道:“我是藏好了,不是扔了。若他回来,拿出来就好。”
听到这番话,卿卿心里稍微好受些,但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般感觉毫无理由却根深蒂固。萧瑞突然拦腰将她抱起,她吃了一惊差点叫出声。
萧瑞笑了笑道:“看你轻得都没份量,下雪山路湿滑,我抱你下去,得你再摔跤。”话落,他便出了浮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