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韩裴说:“跟你说个事。”
知道真相的陆寻之,对来接他的韩裴情绪不高,爱搭不理:“说。”
“沽墨来找你了,约你去山下看马戏,实则想跟你表情。你不在,我替你去了。”
陆寻之一听,心头火没来由的一窜:“你干什么!谁让你代替我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韩裴点头道:“看出来你不喜欢他,所以我替你拒绝了。”
陆寻之一度心塞:“你是我爹吗?什么事都要替我大包小揽?”
“我是你师父。”
“假的。”
“你是我徒弟。”
“假的。”
“正因为都是假的,才望有些事能是真的,譬如,你有对我的关心,我对你无条件的袒护。”
他少有的意味深长,让陆寻之的心情连着翻了一串跟头,落地,滚,落地,滚……她想说点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火偃旗息鼓,她默了默道:“这种事如果再有下次,你记得告诉我,我自己解决。”
“不会了。”
“嗯?”
“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你的剑灵不算,它不能算是个人。”
“这就是你替我拒绝的理由?”陆寻之问完,脑子里都开始磕绊了,为什么不可思议的有种……在被表白的诡异感?
韩裴说:“不够?”
陆寻之无法让自己想多,叹气道:“随你……够。”嘴上的风轻云淡,掩盖不了心在心慌心跳。
陆寻之慢下半拍,在他背后,悄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了好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一回到峰上,陆寻之匆匆招呼了一句就回屋了。韩裴似乎要喊住她,却没来得及。门在他眼前关上。却在片刻的光景后,陆寻之手里抓了把什么,杀气腾腾的踹开了韩裴的屋子。
挑灯,看见!
“这是什么”
一束花直线砸进韩裴的怀里。
韩裴接住道:“我今日下山看马戏回时,见一个波斯商人在卖此物,此花未曾见过,香且带刺。我见许多你这么大的女孩子们收了都欢喜得很。约莫着你也能喜欢,所以买了些来送你。”
陆寻之的杀气在脑门子顶腾腾的蒸成了热气,蒸得她不得安宁,蒸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粗暴的把韩裴推得往他后方的塌上一坐,用要气死的口气质问:“你买的时候,那位波斯商人就没告诉这花不能乱送?”
韩裴低头理了理坐乱的衣服,抬头一本正经:“怎么?”
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她见他坦坦荡荡的眼神,一副真是不知的反应。一肚子脾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憋到最后反而成了泄气的皮球。
“此花名为玫瑰,异邦的年轻男女之间以此来传达彼此的情意。所以东西不能乱吃,花也不能乱送。”她解释完,逃也似的走了。回屋,掩门,看着地上没处落脚的玫瑰,她咬得牙痒痒。
自己安抚着自己,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算了算了。
前边轩窗忽然开了,韩裴探进来半个身子,找到捂门后的人道:“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一年半载不知归数。你找时间将你东西略做收拾,届时随我一道。”
“不去。”陆寻之没脾气到不想理他。
就见轩窗上那人,将一脸幽幽向明月,“省得惦记。怕你被人惦记,更怕惦记你的正不是别人。”
陆寻之闻言的脸色瞬间红得比满地的玫瑰还娇艳,娇艳色要滴下来。心有一池静水,搅成了波澜壮阔。见那人得脑袋要转回来了,她羞到一把扑在了门上。
“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