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陆觅,今起入在我剑棋峰上。她日后一切之事,皆是我剑棋峰上之事。旦有任何不妥,拿我韩裴是问。今日在座诸为见证。也请掌门见证。”他朝骆长天颔首,转身的刹那,带起烧毁的袍角,像一枚枯叶,带着凋零的气息划过了骆长天的眼中。
风雨欲来。
骆长天在韩裴的背后一字千钧,“不知院掌院。”
“在。”澹台云重应着起了身。
“记。”骆长天念。“弟子陆觅,性气乖张不和,屡犯门规,今起剥夺万流弟子资格,逐出万流!”
骆长天勃然大怒。
韩裴离去的身影,不见停顿。
下座首位,徐清原冷哼,“韩峰主现在好大魄力,连掌门都可置之不顾!”
“噗。”
辜连山口里吹着吐出一片茶叶,对徐清原道:“徐长老,你快喝喝你那茶是不是馊了?我这都酸到了。”
辜连山这般揶揄,徐清原恼了,“霍”起身道:“辜谷主!我就事论事,你挤兑我作甚!”
“可韩峰主魄力确实不错,一个人斩了魔蛟,不过韩峰主也说了,斩杀魔蛟非他独力,最后还是当年那把一起在离恨渊剑镇压魔蛟的剑剖了魔蛟内丹,方彻底将那魔蛟降服。且那把剑,当日一起追魔蛟出去的长老们也皆看见了。这是事实。他带走那小弟子被魔蛟带走也是事实,徐长老何来酸言。”说这话的是另一个金丹长老,看似说得一碗水端平,可实际都听得出是向着徐清原在说。
“我呸,王相延,你堂堂长老肚子里揣不了船,还揣不了一个女娃娃。魔蛟夜半里出,其他弟子都在内峰,你当内峰是你那块菜园子?北地谷那在外峰!六个人里就数这女娃娃好看,细皮嫩肉,不捉她捉谁去!”
“关细皮嫩肉什么事!”王相延当即急了,“且我那是菜园子吗?我那是药田!”
“就跟细皮嫩肉有关系,细皮嫩肉好吃,魔物哪回出来不吃人!”辜连山理直气壮,提起他家秀秀道:“我家秀秀说了,药也可以入菜,你那就是菜园子!”
辜连山本来就有这么一胚,中气足,嗓子又大,这一嗓子喊得王相延憋得脸紫了,也吊着嗓门喊回去,“问题就是她没被吃!”
“所以去的不是你王相延。人韩峰主比你修为高了去了,救个把人你还当稀奇?”辜连山看不惯这种狗腿子,说活怼死个人。
怼得王相延手直指,脸色差点没憋过去。
“辜谷主!”徐清原又发作。
“行了。一个小弟子没处理成,你们一个个还想上赶着唱一出不成!”骆长天脸色无比难堪。
内峰长老闻言,忍得脸肉发颤的坐回去。
王相延更是不能说什么。
辜连山嘀嘀咕咕的在椅子里挪了挪他那魁梧的身躯,“不就想收个徒弟,就你们费事。”
叫辜连山这么一通搅合,韩裴收徒这事儿就没人再去不知趣。
收都收了,话也放了,骆长天发通脾气,兴许也只是一时。知晓的,都心照不宣。骆长天与几位太上长老,皆心中属意,韩裴来接替万流的下一任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