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钝痛,让陆寻之的眉头深深的敛下去。
“噗!”
藤条再抽回去,落在地上变回柔软无害。正是她刚从腰上解下的那枝。
陆寻之按住胸前贯穿的洞,热热的鲜血从指缝里流出去,她口角中也流出血来。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泛白,两腿一软。
耳中忽然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碎响,陆寻之抬起眼,只见一条晶莹嫩绿的光秃秃枝条,正贴在地上蜿蜒如蛇的游向自己。
陆寻之直觉危险,下意识的退了退,另一只手摸到刀子,咬牙忍住胸口牵动的痛意,将刀子横在了身前。就在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枝条,准备给它来一刀时,枝条在离她仅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只将枝条伸得更长,伸向陆寻之举着刀的手。
她手一动,枝条一偏,卷上刀刃,一拽。刀子再掉在地上,刀刃已经卷成了秋天落地的枯叶。
下一瞬,枝条连着陆寻之按着伤口的手,一起洞穿。
“啊!”
陆寻之发出忍耐的痛喊。她看着自己的血流入荧绿的枝条,将枝条投成了黑色。源源不断的,要经过这枝条仿佛要送达哪里。
她试图把枝条拔出来,但枝条像扎进了心脏,她一动就像要生生的摘掉这颗心脏一样的痛不欲生。似乎为了防止她再“捣乱”,诡变无常的藤墙上伸出枝条,转眼间将她倒吊在藤墙上,顿时她袖里怀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石镜,剑柄,一支铜的旧雀头钗。
血一时间往头上走,陆寻之更加难受无比,目光在晃过那三样东西时,忽地一凝。
那柄短剑!她明明记得剑刃已经不见了的,怎么又会……难道是自己眼花?陆寻之很仔细的去看,那薄如蝉翼的剑刃确实又长出来了。
这剑镇压过深潭下的怪物,不知道割不割得断在放着自己血的枝条?陆寻之心思电转,伸出手极力去够地上的短剑,可差了一个手掌的高度。她用力想将自己的重量都往下沉,但吊住自己双脚的藤条纹丝不动。
有没有什么办法?办法……
陆寻之感觉自己要快点,迅速的失血,让她开始头晕目眩。
她再次看向掉在是石镜上的短剑,注意到剑刃大半在镜子边外,只有剑柄搁在石镜上,且还是石镜背面,石镜背面略为拱。
陆寻之看着看着,忽然起手摸到后腰上的弹弓。这不就是办法?自己怎么这么笨!才想到。
她腰上挂着的小袋子里还有之前捡的苦楝子,若用弹弓将苦楝子用恰当的力度打在剑尖上,弹得剑尖端往下压,扎进泥土里插起来。自己再去拿岂不容易得多。
但这么倒吊着要怎么打?
陆寻之把目光投像藤墙,尝试将捆住的双脚挂住缠绕交织的藤条,又费力让自己反了个身,身体正面藤墙。用力,尽量去扬起上半身瞄准目标。才想起自己只有一只手方便,却不好用弹弓。
陆寻之好狠!咬牙咬得脸色发白,竟将钉在胸前的那只手直接穿过枝条,满手血的握住弹弓。另一只好的手,拉住,大概的估算了下手要打在剑尖什么位置和凭经常用弹弓的经验,该用上多大的力度。
算准了,那手上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