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屏风,又搬出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一桶热水,轻轻用水瓢一勺一勺舀了放进里面,白雪里木木的坐在凳子上,脑袋一片空白。
他要干什么?好怕怕…
最后青衣男子探了探水温以后,便出了屏风。
“去洗吧?”还是淡淡的听不出起伏的声音。
白雪里吓得浑身抖了两抖。
“洗…洗?”一起洗还是她一个人洗。
“我给你泡了药草,去风寒。顺便对你的脚伤有用处。待会我来帮你上药。”说完就急急的关门出去了,只留下了依然木着脑袋的白雪里。
她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妈呀…吓死我了…唔…”她小声的长舒一口气。刚才还以为…还以为…罢了,真是自己多想了。
白雪里听到青衣男子走后,又拖了张木凳严严实实压住了门,这才放心去了屏风后面。
她不敢怠慢,怕青衣男子又折了回来,便速速的脱下衣物,颠着左脚先进去了木桶内,随即又将受伤的右脚垮了进去。水温温的,一点也不烫,看来帮她打水的那个人好细心啊。
“好舒服啊…”果然淋雨了就得洗个水浴,她用手托起水珠,直直往脸上扑去。一阵药草香味扑面而来,熏了她眼睛疼。
又洗了洗身上和头上,白雪里便起来了,仍然不敢怠慢。她缩头缩脑的往屏风外面瞧去,生怕外面的人突然闯了进来。火急火燎的拖过一块布子擦了擦,便穿上青衣男子给的袍子,不仅丑还长。随意用发簪挽了一下长发,便想找找看屋内是否镜子可以照照。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唔…他是男子肯定用不上镜子。”白雪里自言自语道。
随即又踱步到书桌前,发现桌上的白纸上只写了寥寥几笔,但字迹很是好看,桌角上静静地摆放了好几本厚厚的医书。
往墙上一瞥,正挂着一幅古字,上面提着四个大字“杏林春暖”。左下角提名为温庭筠。难道这是他的名字?
白雪里狡黠一笑。
“知道你名字了!”
正当她想的入神时,屋外被轻轻一敲。
“洗好没?”青衣男子扣了扣门,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怎么还没有洗完?
“好了,好了,你稍等一下。”白雪里这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匆匆去搬开了压着门的凳子,替他开了门。
白雪里注意到青衣男子进来时手持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见她穿自己的衣裳有些托手拖脚,清清冷冷的面容上竟然有一抹微笑掠过。白雪里捕捉到了这一幕。
“哼~嫌我丑。我还没嫌你衣裳难看呢。”她心中想道,于是不开心的甩了甩拖的老长的袖子,差点没打翻书桌上唯一值钱的一个花瓶。
“过来,我给你上药。”青衣男子没有介意她的这个小动作,只是示意她到自己跟前。
白雪里一瘸一拐走过去,乖巧的坐在凳子上。青衣男子又一次低下身来,仔细的给她上着药。男子的手掠过白雪里的脚踝处,弄的她心中痒痒,感觉很奇妙!好吧。白雪里承认了,这几次相处,她居然有些喜欢他了。
上好药,白雪里缩了缩自己光溜溜的脚脖子,这一缩差点又没把凳子打翻了。还好她眼明手快,扶住了边上的墙角,这才没让她摔下来。
她小声的愤愤道:
“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只有这么小的凳子,这么小的空间。天呐。”
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抱怨,冷冷的回答道:
“这只是我的书房……”意思是告诉自己他睡觉的屋子比这大很多吗?
白雪里汗颜。
“温庭筠?”刚刚在古字上看到的是他的名字吗?她想试试。
“嗯?”男子盖好白玉瓶子又顺手递给了她,这么点小小的伤应该不用他运功养疗了吧?
“记得涂。”修长的双手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