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欢欣,忙应下去,脚步轻快地出了厢房。
夏侯虞先是在马市上受了惊吓,之后又连着赶路,很是疲惫,梳洗之后草草地用了些膳食就准备歇下,侍女却来禀告,郑多求见。
她少不得打起神来接待郑多。
“长公主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看上去红光满面,神采飞扬,想必在长安城里很是愉悦,“之前都督什么也没有说,我还寻思着我过些日子回兰田看你呢!”
夏侯虞知道郑多也住在秦王府,刚下马车的时候就问起过他,他却出去和朋友游玩去了,她还以为要明天早上才能见到他。
“你见着谢逾了?”她笑着和他聊天,“谢逾在这边怎样?过得可习惯?”
郑多接过阿良奉上的热茶,小小地呷了一口,笑容满面地道:“长公主也应该见见谢逾才是。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谢逾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行事更为沉稳,处事也更为妥帖,难怪谢世伯非要谢逾跟在都督身边。谢逾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这些日子更是帮着宋先生整理和北凉和谈的文书,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神采奕奕,过得很充实。”
说到这里,他赧然地笑着压低了声音,道:“阿姐,你帮我在都督面前美言几句呗,我也想像谢逾那样在军中效力!”
这件事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夏侯虞诧异道:“怎么?你没有去和都督说吗?还是他不同意?”
“都不是!”郑多连忙摇头,道,“都督之前说让我跟着吴桥的,昨天回到长安城之后,不知怎地突然改了主意,让我在临时的衙门当差,跟着黄复光一起管理军中的帐上。”
“阿姐,你也知道我不耐烦这些的。”
“我想像谢逾那样。”
“就算不能那样,让我跟着去军营,跟着钱三也行啊!”
“让我每天跟着黄复光算账,我可受不了!”
夏侯虞愕然。
就是前世,郑多跟着萧桓鞍前马后,做过府掾,也不曾管过钱物。
但这既然是萧桓的决定,她就不能当着郑多的面反对萧桓,让萧桓在她娘家人面前失了威仪。
“做事情哪有像你这样挑三捡四的。”她批评他,“算钱财怎么了?你若是连账目都算不清楚,谁还敢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再说了,谢逾是谢逾,你是你。也许那谢逾合适的事你不合适,你合适的事谢逾也不能做呢?你一心一意想跟着都督,可你看,你连他吩咐你的小事都不愿意做,将命居然不受,你好意思说你要跟着都督?”
“上次你迟到的事你可别忘了!”
郑多面孔通红。
夏侯虞就听见门口一声轻咳。
她和郑多齐齐回头,看见萧桓正含笑站在门口。
“你们姐弟在说什么呢?”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但不管是夏侯虞还是郑多,都知道他听到了刚才的话,萧桓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而已。
郑多支支吾吾。
夏侯虞自从认清自己之后,就更愿意像对待朋友一样直白地和萧桓交往。
“正说着你呢!”她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萧桓。
事情没有办法回避了,萧桓也就不客气了。
他笑道:“不管是你还是谢逾,我都会一视同仁。不过谢逾比你年长,在家里就一直帮着谢大人打理家中的庶务。账目之类的事,我就了。你却是没有经历过的,我就安排你先从这上面入手。做大将军也好,做宰辅也好,若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