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半个时辰步子也没有做出最终决定。
杜慧不敢打扰,带着阿良帮着吴氏整理帐目。
到了晚上,尹平来见她,将那个白瓷佩饰放在了她的长案前,沉声道:“那边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只有这个,不知道如何是好?”
实际上砸碎也就无人认识了,但这毕竟是萧炎的东西,就是要砸,也只能交由夏侯虞来处置。
夏侯虞望着那洁白润泽,如同久在手中把玩有了一层包浆的白瓷佩饰,还真不忍心将它砸碎了。
“那就起来吧!”夏侯虞道。
就当是她的另一个秘密好了。
尹平磕头退下。
夏侯虞将东西用个小小的香檀木匣子装着,压在了箱底。
尽管如此,她还是纠结了好几天才再次决定放弃去查证这件事,可偏偏让她遇到了一件事,让她不想去查也只能去查。
那天她去给吴氏问安,正巧阿余在和吴氏说事,听那口气,姜氏的父亲有些不好了,姜氏要回娘家看看,阿余的意思,他们这边是不是也派人过去看看。
萧桓不在,自然是萧醒代表。
吴氏想也没想地吩咐阿余,让她把这件事告诉萧醒就行了。
谁知道阿余却在那里跪了好一会都没出门。
吴氏恍然大悟般,忙道:“那我就和阿醒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阿余这才退下去。
夏侯虞不有些奇怪,却也不会乱问,倒是吴氏,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实际上是你三婶约了我在外面见个面。”然后又解释道,“也不是要瞒着你,是你三婶如今毕竟是别人家的新妇了,你二婶又因为改嫁的事对你三婶有所罅隙,我也就能不说就不说了。”
“不是说三婶不和我们家来往了吗?”夏侯虞愕然道。
“怎么可能不来往?!”吴氏怅然道,少见的抱怨起来,“说来说去,都怪你二婶太多话了。我看她就是看不得严氏好。当初严氏要改嫁,他们明里是同意了,暗中却怂恿着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以为这样严氏就会留下来。谁知道严氏下定了决心要走,拖了两、三年,严氏还是改嫁了。临走的时候想着郎君要支应门庭,就想把女郎带走的。也不知道计氏在两个孩子面前说了些什么,两个孩子不仅不理解母亲,还把严氏当仇人似的,连带着把我们也恨上了。”
“严氏担心得不得了。几次派了人来看孩子,都被计氏想着法子拦在门外。”
“这些事我们家里的人都压着不好意思让外人知道,就怕两个孩子说亲的时候被人拿出来当话题。”
“我回来之后,严氏就派了人来见我,说想和我见一面。我一直忙这忙那的,到了这两天才得空。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就和她约了到外面的一个庵堂里见见。”
“我想,她多半是想打听孩子的事。”
还有这样的事?!
想到前世计氏在她面前的嘴脸,还有那一堆让杜慧忙了好几天的烂账,夏侯虞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她笑道:“我陪您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过三婶呢!”
吴氏只当她是无聊,犯了孩子气,笑道:“这有什么好瞧的?她已经不是你三婶了。”
言下之意是别让严氏尴尬。
但吴氏说是这么说,还是带了夏侯虞一起去。
她们约见的地方是个离萧家不过隔着几条街的庵堂。叫梅影庵。小小的,不过两、三亩地,五六个尼姑。供着普贤菩萨。香火冷清。因庵堂有两株百年的梅树而闻名。
据说梅影庵从前是旧吴顾家的家庙,顾家一位大归的女郎在此清修。后来顾家落魄了,这庵堂也渐渐开始对外供奉香火。
吴氏显然常来梅影庵。
住持亲自来迎了吴氏进去,知道夏侯虞的身份之后,给夏侯虞行了礼,就带着她们去给菩萨上了香,领着她们去了后院的厢房奉了茶点,就含笑退了下去。
走的时候还很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吴氏想跟夏侯虞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
夏侯虞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