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小解完,已完全没有了睡意。
阿余见吴氏还睡得香甜,怕萧珊把吴氏吵醒了,就抱着她去了外间,给她梳洗换衣。
外间灯火通明,萧珊跪坐在矮榻上,像泥塑娃娃似的坐在那里由吴氏的侍女服侍着,来来往往悄无人声,她被团团围住,只能看见那些侍女的腰。
突然间她发现给她们送水的是个僧人,那僧人穿着长袖袍,白色的膝裤,行走间,露出挂在腰间一个椭圆形的素面佩饰。
萧珊不由睁大了眼睛。
她在她父亲身上看到过这样的佩饰。
据她父亲说,这是萧家的特产,只有萧家才产这个。
刚才那个管事的还跟大伯母说,那些十八子的白瓷手串是专程为答谢寒山寺的僧人所烧制的,那些僧人见都没有见过,肯定会非常满意这样的赏赐的。
那个管事肯定在说谎。
就像有些管事去买东西,明明只要三贯钱,却给主家报五贯钱。
要是大伯母在答谢僧人的时候出了丑,那可就丢人了!
关键是大伯母丢了丑说不定还不知道。
她咬了半天的手指,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夏侯虞夏侯虞是长公主,又是大伯母的儿媳妇,由她告诉大伯母比较好。
萧珊拿定了主意,就让人去盯着夏侯虞那边,夏侯虞一醒了就告诉她。
她的侍女应声而去。
萧珊等了一会儿,侍女就来回她。
说夏侯虞已经起床了,正在梳洗。她已经去禀了夏侯虞身边的杜女史。杜女史让萧珊过一刻钟再过去。
萧珊很是高兴,看着漏钟等了一刻钟,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夏侯虞那里。
夏侯虞已经妆扮好了。
她乌黑的青丝绾了十字髻,没有戴首饰,只扎了几根白色的丝带在头发间若隐若现。白色的深衣,银色的镶边,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萧珊看得愣住,道:“长公主,您可真漂亮!”
夏侯虞朝着她笑了笑,温声道:“你找我什么事?”
萧珊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跪坐到了夏侯虞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她的发现,最后担心道:“您说,会不会很多人都有我们家的白瓷佩饰,那个十八子的手串也不是那么名贵的。”
夏侯虞非常的意外,让她本能地觉得那个僧人的身份不简单,但在萧珊这个有些莽撞的小女郎面前,她还是面色不改地道:“我等会让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先不要说出来,得事出有因,坏了别人的名声。”
萧珊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夏侯虞立刻安排了杜慧去查这个人。
用完早膳,杜慧来给夏侯虞回话,道:“还真不是二娘想的那样,萧家的白瓷在市面上非常的受追捧,一件难求。那僧人或许是本身就有钱,或许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的,不管怎么说,都不存在那白瓷手串不值钱的说法。”
夏侯虞好奇道:“那僧人是个怎样的人?”
杜慧苦笑道:“不过是个在偏殿打杂的烧火道人,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建树的僧人。被人排挤,每天都晚上值夜。今天二娘醒得早了些,早班的人都在忙着做饭,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那个僧人,二娘个子矮,跪坐在矮榻上,这才无意间看见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