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看着,不由抿了抿嘴角,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前世,卢渊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欲立年幼的琅王夏侯有福为帝。
他声威正隆,夏侯有福又占着血统和大义,卢渊没有任何波折就确定了夏侯有福的帝位,只是中间他被萧桓摆了一道。
夏侯有福的封地在豫州,萧桓被卢渊踢去了徐州,持节徐、豫两州,他先卢渊一步将夏侯有福mǔ_zǐ接到了建康城,让冯氏误以为儿子之所以能登上皇位是萧桓从中出的力,而夏侯有道死则是卢渊所为。
冯氏怕儿子重蹈覆辙,求了萧桓的庇护,许萧桓大司马之职,并且全力站在萧桓这一边,帮着他压制卢渊。
谢丹阳因没有机会同卢渊博弈,之后为萧桓所用,成为萧桓牵制卢渊的一颗棋子。
今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先是卢渊作死地要立西海王为帝,后有谢丹阳等人的反对。
更有意思的是,萧桓肯定会像前世一样,知道她阿弟不在了之后,第一时间做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欲立夏侯有福为帝,并且想借助卢渊的力量,釜底抽薪,拱夏侯有福上位。
照前世所发生的事,此时萧桓应该已经和冯氏谈好了条件,并把冯氏mǔ_zǐ带到了建康城。
否则前世也不可能在卢渊前脚确定了夏侯有福的帝位,他后脚就迎了冯氏mǔ_zǐ进宫,打了个卢渊一个措手不及,瞠目结舌。
可惜的是,他从前的盟友谢丹阳此刻却跳了出来,过早地和卢渊站在了对立面上,不利于萧桓的布局。
不知道以后他会找谁去牵制卢渊?又有谁能牵制卢渊?
夏侯虞想想都要笑出声来。
她赶在萧桓说话前红唇轻启,高声道:“我赞同谢大人的意思,拥立东海王为帝。”
萧桓脸色大变。
他和夏侯虞是夫妻,是天然的盟友。有时候,夏侯虞就代表着他,他也代表着夏侯虞。他既然知道夏侯虞反常,就应该当机立断的阻止才是。
就那一瞬间的迟疑,就让事情变得不可拾。
说到底,他还是念着夫妻的那一点情份。
夏侯虞却心情很好。
前世,萧桓也没有表明态度,却如今生这样和卢渊争执了几句,不仅让卢渊落入圈套,也让她误以为萧桓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今生,他依旧没有表明态度,还让谢丹阳也误会了他的立场。
既然如此,那就让人继续误会下去好了。
就像前世她以为的那样。
她这样做,会不会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夏侯虞望着萧桓的目光都带着了笑意。
这是她自阿弟病逝之后,第一次流露出笑意来。
萧桓有些懊恼。
他如果在这种场合反对夏侯虞,岂不是昭告天下他和夏侯虞不和?
到时候他不仅失去了夏侯虞这个天然的盟友,而且还会和谢丹阳结怨,站在了卢渊的阵营,让人以为他卑躬屈膝,在夏侯有道驾崩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投靠了卢渊。
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也许就是天意!
在他觉得此时和卢渊正面较量不是时机的时候,他的一念之差却让他过早地和卢渊形成对峙之势。
他无话可说。
夏侯虞眼底的笑意却更盛。
她上前几步,走到平日里夏侯有道处理政事所坐的龙榻前,葱白般的指尖轻轻地搭在榻靠上,摩挲圆润光滑的木头,凤目渐渐凌厉,语气却轻柔,道:“诸位大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