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晋的手指很长,食指上扣着银制戒指,戒托血红宝石。宝石是硬的冷的,手指是软的温的。强迫他张开了嘴,摸索着他的牙齿,缓慢地颗颗摸索。他嘴合不拢,口涎顺着嘴角淌出。这真是太狼狈了,他想要合拢嘴,却更像吮住嘴里的指,如讨好又谄媚一般。
于是周君难受了,眉毛皱在一块。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脸上透出些许愠怒和羞恼。雍晋嘴角勾得更高了,也更得寸进尺,不止摸牙。还亵玩地压弄指下湿软的舌头,又将中指抵了进去。
牙关环着嘴里的手指,周君在用力咬与忍耐间来回徘徊者。上颚被关节碰得很痒,宝石刮在黏膜有些疼。他被迫出了声,求饶似地抬眼望向雍晋,含糊地认错。雍晋叹息着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湿漉漉的指头在他下巴处抚摸着,轻声道:“真乖。”
雍晋那使人焦躁的逗弄态度,居高临下的姿态,令周君不断地在心中劝解自己,要忍耐,要有教养。他看着雍晋从兜里拿出帕子,边擦手边开口道:“牙齿生得很好,并不需要看医生,约会照旧。”
周君勉强笑道:“是吗,还真是要谢谢您的一番检查。”雍晋点点头,竟然承了他的谢。雍晋正准备要走,却又似临时想起要事般道:“对了,还请替我想你兄长问好,上次码头的事,真是承蒙他诸多关照了。”
雍晋语气官方,周君没能从里面琢磨出个所以然,只犹疑点头,还问道:“你与家兄相熟?”
他话音刚落,就见雍晋好似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他似笑非笑道:“也许下次可以一同出来吃个饭。”
周君有些怀疑地看着雍晋,这人却不多言,只说:“时间太晚了。”他礼节性地将人送至门边,雍晋弯腰同他贴面亲吻,嘴唇是干燥的,在他脸颊上蹭过,留下鲜明触感。一句晚安在门关上前,落在他耳畔。
吻是细细碎碎的痒,像猫舌头舔过。又没那么粗糙,是平滑的。门被关上后,周君站在门口,愣神了一阵子。他想大哥的态度,雍晋的态度。有一种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着。
雍晋为什么要来接近他,如果真是因为雪莉陈的事,怎么样也不该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不该是约会、见面,亲吻。
回神才发现,雍晋的外套遗落在一旁的落地衣架上。是件深蓝长款的大衣,他将之取了下来,打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一地月色,早已没了人。他关上门,抓着那外套坐在沙发上看。摸了口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瓣不知什么时候落进去的梨花瓣。他将大衣翻来覆去地看,非但没有发现出个所以然,还无意间嗅道了衣服上雍晋的味道。
浅浅冷冷的香,混着雪茄的味道。等他反应过来,忙将凑到鼻前的大衣推远了。他没有敢丢,只放回了那落地衣架上,不敢再看。周君疾步走进浴室洗漱。他刷了牙,洗了脸后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暗自庆幸,挺好的,到底没脸红。
这时又想到刚刚被人玩弄口腔的场景,脸颊到底是不争气的,一寸寸地爬上了红晕。周君擦干自己脸上的水,回到了厅里。唱片机还在放歌,到处都是音乐的声音。一首曲子过了,换了第三首第四首。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