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我的脸能领优惠券”就成了方君泽黏着余景一起买菜的有力武器。
两个人关了门出去,余景走在前面,方君泽在后面插着兜心情愉悦地吹口哨,两人一前一后也就距离半米远,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赏心悦目的氛围。
也许是方君泽心情太好,连口哨声都弥漫着笑意,也许是余景刚领到翻译心情不错,嘴角捎带若有似无的笑,所以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一起出行看起来特别惬意。
在他们离开后,停在路边几米远的车子的车窗升上去,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把车缓慢地开走。
一起买菜,煮饭,吃饭,一个洗碗一个拾卫生,再一起给君君洗澡,这样平淡平静的日子太不适合这个时期的方君泽了,可是他乐在其中。谁能否认心安之处就是家呢,谁能拒绝让自己心安之处呢?
方君泽身在其中,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平淡,在别人看来索然无味毫无激情的,却是他骨子里一直期盼的。
本来么,见过了太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所以越发知道安稳平静的可贵。
一整个晚上,方君泽都表现得心不在焉,他一面在想要怎么提醒余景自己生日要到了,一面又说服自己,过什么生日?余景在身边陪着,那每天都是过节日。
再一看给君君冲泡泡的余景,丝毫没有发现他在走神,方君泽又是一阵心疼,他心疼自己,再怎么明显的失魂落魄,余景他总是无知无觉。
啊,好歹是住一屋檐下,不曾嘘寒问暖,更不曾促膝长谈,推心置腹,比扑通室友还冷漠。
方君泽心疼完自己,又想起余景刚来他家那段时间,偶尔还尝试跟他聊些学习以外的事,也许是方以荣授意,也许是那时候他浑身冒刺,余景想打好关系,可是那时候的方君泽怎么不知道珍惜主动修好的余景呢!
等到现在空悲切,空悲切,有何用?
余景那喷头对着方君泽的手淋了淋,方君泽一个激灵,回了神,看着余景。
“洗完了,你还蹲着孵蛋吗?”
“哦。”方君泽沮丧地站起来,腿脚麻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扶着墙走出去。
余景用毛巾裹着一脸怒气的君君,心想:小样儿,就你那什么心思都写脸上的性格,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结果什么也没说,方君泽像猫追尾巴似的在余景门前绕了三圈,几次想敲门说,余老师,明天我十八岁生日,可是都没敢把手落在门上,不甘不愿地回床上躺了。
翻了一个多小时,睁眼到十二点。
十二点一到,手机屏幕一直亮,祝福短信不停轰炸,方君泽看也不看,把手机丢一边,起来给自己倒水喝。
一推门,发现楼下灯亮着。
余景只开了一盏调气氛的壁灯,在书房做着什么。
方君泽好奇走下去,放慢放轻了脚步
推开书房门,结果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余景从方君泽平时用的电脑前抬起头:“不睡觉起来干什么?明天上课又要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