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真抠门啊,要是我的余老师生气,我得买他一座花园。这边还在脑补某些玛丽苏情节,就听见那男的焦急解释:“哥们生日喝高了,醉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老婆大人,我有错……”
方君泽把吵架的两人跟自己和余景一调换,自己把自己逗乐,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本来还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双双瞪视,他赶忙走开。
“老婆大人……”想想都特别美好了。
回家。他在门口说今晚有活动不在家吃饭了,没得到应答,走进去一看,余景在讲电话,一听他今晚不吃晚饭还会晚回来,表情有些微微惊讶,很快把手机捂住,冲他点点头,快步走回房间继续说电话。
方君泽好像在那匆匆一瞥里看见余景的眼睛里蕴含着泪花。
是出什么事了吗?
方君泽不敢去问。
因为余景这个人,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探究他的心事。方君泽试过以两个人闲聊的方式了解他的童年以及家庭,他甚至把自己不愿意与人提及的童年和父母关系跟余景说了,然而只得到余景安慰的摸头,其他什么也没得到。
余景的世界仿佛一座孤岛,他不愿意出去,别人也进不来,方君泽有时候真体会到那份心力交瘁。
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有汲取不尽的勇气和耐心,也有一击即溃的勇气和耐心。这些年没任何挫败感的方君泽,于内心体会到慢慢扩散的愁苦,一丝一缕,不着痕迹地萦绕着他的心头和眉头,结成了愁
我的余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对我稍微坦诚一点点?
如果他愿意掠夺,他不会如此卑微。但在一场爱中掠夺,显然有失少年方君泽的英雄侠义,他要徐徐图之他要攻城略池,他要余景心悦诚服在他身\下。
他的勇气和耐心就这么周而复始地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像绕圈圈似的,围着余景转啊转。
方君泽自己都觉得身上的变化有那么点意思,怎么就这么喜欢方君泽呢?
无解。
由于是比较正式的生日宴会,方君泽挑了一套西装,搭配个像模像样的领结。他冲了个澡准备换衣服了。由于他喜欢户外运动,所以方君泽的身材特别好,肌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修身白色衬衫裹着年轻的身躯,宽肩窄背,臂膀是有力又不夸张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肩胛骨浮动,像线条流畅的小山丘。
余景急急进来说事情,刚好就看到了他换衣服的这一幕。
家里就两个同性,没必要换个衣服还特地关门。而且方君泽有时候还特地光着膀子在屋子里游荡。
方君泽扣子还没扣上,转身,全身就着一条四角裤、敞着衬衫对着余景。
“……那什么,我,我等下进来说。”余景丢下一句话,慌不择路。
方君泽在原地笑,他的余老师居然会窘迫。
快速换好了衣服,方君泽从楼上下来,余景坐在客厅喝水,手里拿着手机。
余景说:“我明天得回家一趟,最迟三天回来。”
方君泽一听,不开心了,三天啊,那怎么成。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嗯,家里有点事。”
他又不肯说了。
方君泽很想无理取闹,可是又明白余景是喜欢懂事的人,他把西装外套扣好,袖口露出大约两公分的白衬衫袖口,风度翩翩一点头,说:“好。要我叫童生安排人送你回家吗?”
他记得余景的家在福州的某个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