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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轻轻“嗯”了一声,拿起放在鞋柜上的包和钥匙就出门了。要说这两样东西,平时也是放在那里,图的就是一个拿的方便,早上出门的时候拿起来就走。可这寻常的东西寻常的意图到了今天,似乎总让人觉得有点避而不及想要快点离开的意思。
纪遄飞站在餐桌边手还保持着之前摞好碗筷正准备拿起来的姿势,看向门口的眼神里却交织着深深地不舍与些许的难过。楚然从站起身到走出门,别说和他说句话了根本是连头都没回一下,回避的态度显而易见。
叹了口气,纪遄飞把碗筷端回到厨房里刷洗干净,就着家里现有的食材做了两样菜,看了看总感觉不太够的样子。于是等到附近的超市开门营业之后又去扫荡了一些瓜果蔬菜和保鲜盒保鲜碗之类的东西回来。等到他把最后一样东西用保鲜膜裹好放进冷藏室里的时候,慢吞吞的时针也早已经爬到了数字11的位置上开始往下一格移动了。
另一边,楚然从一大早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也因为昨晚没睡好而显得有些憔悴。说实话,早上看到餐桌上的酱油清汤馄饨时楚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算不上短,而纪遄飞却依旧记得他当年的喜好。
可他自己呢?虽说纪遄飞的好恶楚然多少也是记得一些,但他却没办法像纪遄飞那样把一切的关心与爱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从前是纪遄飞腻着他撒娇、缠着他做-爱、哄着他做这做那,而现在虽然变成了纪遄飞每天换着样的做自己爱吃的饭菜、陪着他在凉茶铺一待就是一整天,但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最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变,那就是纪遄飞一如既往地宠着他。
世人都说“恃宠而骄”,楚然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骄横跋扈的地方,他就是有些不安和害怕。这种令人纠结的情绪并不是因为曾经失过意、受过伤才产生的,而是恰恰与之相反,楚然的情况正是因为太过期待才会感到惶恐。
早在十岁那一年,楚然就学会了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只要把期待值降到最低、提前设想到最糟糕的结果,那些已经发生或是将要发生的事情就似乎会变得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他在纪遄飞身上也算是栽过一次跟头就更是畏首畏尾起来,哪怕硬是逼得对方表态自己却仍是不知如何是好。
当纪遄飞说自己今天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他来凉茶铺的时候,楚然心里虽然疼了那么一下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现在根本连自己的思绪都理不清,如果再一整天都对着纪遄飞的话怕是更加心神不宁,饶是如此今天一早就已经熬废了两桶清热化湿茶。
楚然看着路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按亮手机瞄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纪遄飞怕是不会来铺子里吃午饭了吧。这么想着,楚然正准备去附近的小馆子里要份炒饭,就见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拎着个袋子站在门口喊自己的名字。
那孩子穿着绣有附近酒楼名字的白色制服,只说有人点了他家的饭菜让送到这里给一个叫楚然的人,还说他们酒楼原本是不提供外送服务的但那客人直接给了两张百元大钞请他们务必帮忙跑一趟,他就被他爸支出来送外卖了。
楚然倒了碗酸梅汤给他,男孩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要,直到他说这酸梅汤倒都倒出来了没人喝就只能扔掉才接过去三两口灌下去,又不好意思的道了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