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远,怕是听不到吧?”
“总是要试试,也许能听到呢?”
纠结挣扎一番后,她终于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开始试图去探听周围的动静。
叶青萱的叹气声,听到了。
小丫鬟的嘀咕声,听到了。
院子外不知谁家的猫叫声,听到了。
街道上打更人的走路声,听到了。
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阿萝皱着眉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挫败地叹了口气,看来她是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的。
就在她打算鸣金兵好生睡觉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那是父母在说话的声响。
其实自从父母和好后,她怕不小心听到父母的床事,已经轻易不敢去偷听了,岁曾想竟然无意中竟然听到他们说话。
“这事儿,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我若说了什么,只怕你又多想。”这是母亲温柔的嘟哝声,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哎,你这话说的,这些年,我何时曾不信你?你也忒多心!”父亲无奈地这么道。
阿萝一听这话,不疑惑,顿时把那遐思绮想抛之脑后,专心偷听父母说话。
“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你说就是。”
阿萝支棱着两只小耳朵,仔细倾听,却听得母亲先是叹了口气,之后才道:“当年你和他闹着分家,知道内情的,自是明白,都为了我的事儿。我心里自是感激你对我的一片好,可是每每夜里,扪心自问,也是反思,总觉得对你不住。外人说起来,只怕也以为,你叶长勋为了我冲冠一怒,闹着分家。更可叹的是,自打分家后,我们这一房是越过越好,大房日渐衰败,实在不如人意。”
“你和他,再怎么样也是兄弟,原该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毕竟一支笔写不出两个叶字。如今他长房若有什么闪失,你总不好独善其身的。”
母亲说完这话后,父亲沉默良久,才仿佛将母亲搂在怀里,柔声道:“含蕴,难为你今日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为之前的事,自是恨他,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也不能真得见死不救。今日今时,得你这一番话,我就放心了。他叶长勤若是有难,我必会出手相助,可也是在法理容许之内尽力而为……若他自己造下什么孽,我也绝不至于豁出身家性命去帮他。”
母亲听到这话,轻叹了口气:“你说得是呢,他若真犯了这等事,谁也帮不得的,没得把咱们也连累进去。真到了那地步,长房里的两兄弟自是能够独善其身,咱们好歹帮衬下青莲青蓉两个姐妹就是了。”
“你说得是。”
话到了这里,声音便不太对劲了,有仿佛得了病般的低低呻声传来,又仿佛狗儿喝水时的呱呱声。
阿萝慌忙敛心神,不敢再听下去了。
她躺在那里,拧眉回忆着刚才父母的话。
这敢情是说,伯父犯了什么事,叶家长房要出大变故了?
可是上辈子,她分明记得,一直到她十七岁怀胎生子出事,叶家长房都好好的,并没有遭遇这等变故。
不知这一世,是触动了哪个机关,竟引出这等巨变?
阿萝这么想着,心中一抽,忽而想起一件她往常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