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人,却见他那刚硬的面庞依然是没什么神情,仿佛是刻出来的木头人一般。任凭谁都想不到,这样的男子,竟然处事如此周到体贴,真是把一切都照顾到了。
莫名的鼻子一酸,她竟然又有些想哭:“七叔,你真好……”
萧敬远听她那娇软拖着哭腔的音调,顿时头疼不已,皱眉:“罢了,赶紧吃点毛豆。”
阿萝低头,透过朦胧泪眼看看毛豆,再看看萧敬远,终于忍不住,扁了扁小唇儿,真情实意地来了一句:“你比我爹我娘都好!”
萧敬远听闻这话,默了半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突突泛疼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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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耷拉着脑袋,把自己打算找爹回来的原因,说了。
当然了,她年纪这么小,自然不好细说,只是含糊其辞,说起大伯这个人不是好人,怕是有意要欺负娘。
明如萧敬远,自然是瞬间明白了其中意思。
他并没见过阿萝的母亲,不过隐约也听家里人说闲话时听到过一嘴,知道那位叶家二房的夫人,相貌并不寻常,曾有倾国倾城之名。
其实不用听,也约莫能猜到,眼前的小姑娘年纪虽小,但已经约莫能看出她长大后的模样。
她的母亲,相貌自然不会差。
夫君在外驻守,家中只留这么个妇人,又有惊世美貌,被人觊觎倒也常见。
萧敬远沉思半响,才道:“你爹驻守南洛,便是得了你的信儿,没有调令,怕是也轻易不能回的。”
毕竟边关驻防不是儿戏,军门之人,凡事并不能自己做主。
“是,我也知道,没有调令他怕是回不来,可是如今我家中情景,又该如何是好……”阿萝眼中泛起担忧。
听娘的意思,爹三个月才回来过一次,若是有假,也是早已经用光了。
萧敬远低头望着她眼眸中的淡淡愁绪,忽然便觉得十分碍眼。
这就仿佛,澄澈的天空一望千里,忽而间有了丝丝淡薄阴影,让人不由得像伸手去,抹去那丝阴影。
“你小孩儿家的,不用操心这个,这都是大人该干的事。”
“我家哪有大人给我做主啊!”阿萝无奈地咬咬唇。
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老祖宗了,可是老祖宗身体弱,也已年迈,她并不敢轻易拿这种事去烦她。
萧敬远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她的细“我会想办法,让你父亲调回来的。”
“啊?真的?”
阿萝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地望向萧敬远。
萧敬远只觉得,她眸子中迸射出的惊喜,仿佛宝石经受阳光后反射出来的芒,又仿佛烟花绽放在夜空时最绚丽的那一刻。
他颔首,淡声道:“这个,也不难。”
南洛官兵的调派,恰好是每年秋冬相接之季,由兵部拟定,之后递交天子披阅。他虽直属天子调派,并不隶属兵部,可是现如今兵部尚书便是当年他父亲的至交好友。而阿萝父亲如果不过是个偏将,区区一个偏将的调动,并不影响大局,这般小事,他去找兵部尚书提一句,想必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过是随笔一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