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懊悔和心疼将他淹没,虽不是他的原因让夏青霜受伤,但她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这样,李柏杨冷硬的脸廓僵着,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在医疗车上医生帮她清理耳朵里的淤血,带着酒的棉花碰到伤口有点疼,耳内敏感,碰一碰她就疼的浑身颤抖。
李柏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带血的棉球从她耳内拿出来时,那么强大的他,眼睛无意识地避开。
他太要强,一直以来以很高的标准去要求夏青霜,每次演习都带着她冲在最前面,在jūn_duì里罚她的也是最多。
他希望她性子硬一些,不再那么娇气。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家属?”
李柏杨点头。
医生:“别担心,没有太大问题,去医院观察一晚上就好了。”
李柏杨将她放下,见她疼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打颤。
医生:“过会儿就不会这么疼了。”
到了医院检查,鼓膜没有受伤。
医生提醒:“炮兵营里的新兵都是要做耳内检查的,她怎么没做。”
李柏杨面容冷冽:“安排有疏漏。”
季远居然没带他们做耳内检查,李柏杨心里扒他皮的想法都有了。
等夏青霜这边住院观察的手续办好后,他将她送到病房。
出去打了个电话,季远那边也刚知道发射场的意外。
李柏杨:“你没安排他们做检查?”
季远心里也急了:“他们待几天就走,我没想到你会带他们去发射场碰发射弹呀。”
话说完,季远才想起来不妥:“是我的错,我该带他们先去医院做检查。”
“季远,新兵去你们炮兵营前要做身体检查是不是常识。”
季远有错在先,无力反驳:“是。”
“那现在嫂子怎么样?”他担心道。
李柏杨语气缓和点:“外耳受伤,没太大问题。”
季远心里松了口气:“这次事儿确实是我不对,我有没什么好说的,明天会打报告上去汇报这件事。”
李柏杨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时,夏青霜已经醒了,站在病房的窗口,垫着脚往外面看,显然是在找他。
她耳朵没恢复完全,没有听到李柏杨开门的声音,站了一会儿可能是累了,转身回过头。
见到站在门口的李柏杨,开心地张开手:“老公!”
说完穿着个小号病服蹦蹦地就过来了,李柏杨阴了一个下午得脸色,忍不住笑了一下。
接住她:“别跑,耳朵疼不疼了?”
夏青霜摇摇头:“不疼了。”
李柏杨看了看她受伤的耳朵,心里的自责也掩饰不住地流露:“夏夏,对不起。”
她摇摇头:“不是你的错,别人都没事,你怎么会想到我会受伤呢。”
李柏杨低头,伸手抱住她,在她耳畔亲了一下,语气哀伤:“我没有保护好你。”
夏青霜小脑袋从他怀里伸出来,眼睛咪咪笑:“其实我挺高兴的,你看我伤的不厉害,还可以跟你待一晚上,想想都是赚了的!”
李柏杨搂着她,心里却在想其他的事情,退伍这个想法再一次萌生出来。
下午五点多,李柏杨去医院的食堂去打饭,夏青霜本想跟他一块过去,但李柏杨看了眼她短至小腿的病服,拒绝了。
她个子高,医院给她准备的病服太小。本来说拿套男士病服,结果李柏杨不乐意。
中午李柏杨和季远打完电话后,季远就组织他们来医院做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