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有劳医师了。”裴时嘉面上是这么说,心底里还是想着要轻轻给晏承擦药。
屋里只剩下两人。
裴时嘉起笑脸,抱歉地说:“又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没有,是我自己太皮了,如果我没撞倒你,就不会有这回事儿了。你别老是把自己想得这么厉害,我哪里次次被你害得受伤了?”晏承心想,不过,也不是全然都是坏事儿,至少,他终于又亲了裴时嘉一回但看裴时嘉那羞赧惊吓的样子,当时第一回与人嘴碰嘴了。
想到这儿,晏承嘴角、眉眼都弯了起来。
“哎,你还笑得出来……现在可好,你最近什么都拿不了了。”裴时嘉已经想着要亲手给他拎东西、给他洗衣裳、给他端茶送水。
“无事,我不是还有哥哥你吗?”晏承看着裴时嘉肿起来的嘴唇,轻轻笑了。
不多时,匆匆赶过来的裴夫人还以为是裴时嘉动手打了晏承,一赶过来,就气势汹汹要凶裴时嘉,她要不是碍着晏承在此处,早就揪着儿子耳朵让他知道错了。
“你这小子!”裴夫人今日在家没有带妆,穿得也干练,看起来倒像个巾帼女将,颇有气势,“仗着自己一身武功欺负小晏,娘亲是这样教你的吗?”难得见儿子带着既是战友又是好友的人回来,裴夫人对彬彬有礼、勇敢无畏的晏承是很照顾和喜爱的。谁曾想儿子竟然欺负人家!
晏承赶忙解释:“裴夫人,您误会小将军了!这、这是我自个儿摔得……”晏承三言两语、长话短说,将这事儿说与裴夫人,省去了中间两人嘴对嘴的亲密接触,这才平息了裴夫人的怒火。
不过裴夫人还是瞪一眼裴时嘉,又温柔地与晏承说:“还真是多亏你了小晏,这要不然,这小子就得摔成傻小子了。”
“娘!”裴时嘉气鼓鼓地想,我不要面子的啊!
晏承噗嗤笑了,听得裴夫人亲切喊他“小晏”,仿佛又是与前世重叠在一块。
晏承的手伤了,重物不能提,但做一些轻细的事儿还是可以的。裴时嘉却时刻跟着他,也不陪着娘亲、妹妹了,就跟在晏承身后,想方设法地帮着他干活儿。
这反倒让晏承不好意思了。
“裴时嘉,你得空便多陪陪裴夫人罢。她前日说,城西那家店又进了些上好的衣料,你该陪她去看看的。”
“哎,娘亲有秀英一起。我得跟着你。”裴时嘉不听,看他在桌边坐下,顺手就给他倒了杯热茶。
晏承无法,只能由着他来,给自己敲果实、掰松子,给自己盛饭夹菜,要不是晏承坚持,裴时嘉还要喂他吃。
晏承自打跟着裴时嘉回到家里,就一直和他在大桌上吃饭。裴时嘉当着裴夫人、秀英等人的面,要是给他喂饭,他还不得羞死当年两人如胶似漆都没曾在众人面前如此黏腻。
“这、这不好,我自己可以的。”晏承小声对裴时嘉说。
“那好吧。”裴时嘉没想这么多,只好锲而不舍地给人夹菜。
他现在不是不能沾水,但还是少过水是好。裴时嘉看着下人抬了烧得滚烫的一桶水进来,犹豫着,要不要给晏承擦擦背。
他这么想着,还真给说了出来:“晏承,你手不方便,我给你擦背罢。”
“!!”晏承被他亲力亲为照顾了一日,到了这会儿都已经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