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承内心强烈应和着裴时嘉,到了嘴边就轻轻哼出鼻音算是回应他。
“哎,不说这些。晏承,你近日都躲在屋里做什么呢?”裴时嘉说着还往他身后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意。这人就在屋里能一坐坐一日。
晏承想了想,干脆将藏在床榻枕下的亲自抄录的秘籍拿了出来,转身呈给裴时嘉说道:“这个,是送给你的。”
“这是何物?”裴时嘉望一眼,这表面是空白无一物,薄薄的一小册,能是什么呢?他疑惑地翻了两三页,晏承眼见着他惊讶地张了张嘴,眼睛里也流露出光。
“你前阵子不是问我,练的是什么功法吗?”裴时嘉还赞他说,他怎么就越来越厉害了呢明明不久之前在西北边疆,晏承就只有骑射还不错,近身的打斗也不怎么样。
晏承近来发现自己说谎话的功夫也真是不赖:“我往日在外祖家中曾翻阅过这样的书,年少无知,只看过便算,从未真正练过。回到京城之后,我恰好得了空,还想着变得强大一些,便凭借着记忆练了起来。”
“日子久了,我发觉竟还真有些效果,就一一书画了下来。”晏承这一个来月,清晨与裴时嘉跑京城,回来之后练武,之后白日空闲的时间便抄录,临睡之前又再练一遍。系统说的也不错,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功法,但晏承这认真坚韧的性子,长此以往也能练出神功。
裴时嘉一页页翻看,爽朗地大笑着道:“竟然还有这种秘籍!”裴时嘉常年习武,这册子里的动作他一看便知如何,又惊又喜之间,指腹不禁细细抚了抚那清秀却有力的黑字。
“晏承,多谢你。”他抬眸,“劳你花心思了。”晏承的字画也都好看,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罢。裴时嘉心想着,又不禁对晏承的身世更为好奇。晏承没有对他的说的事儿太多,裴时嘉难失落。
只不过,这样一笔一划的心意,又瞬间让裴时嘉欢喜和满足。
这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
反正不管怎么说,晏承心底里都是想着自己好的,他从来就不会有伤害自己的想法所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又如何呢?裴时嘉释然一笑,下意识地就伸手按在晏承头顶,轻轻地揉按了一下。
裴时嘉当晚用了晚膳走动着消食、与家人闲谈后,当即就回屋在烛火下看起了晏承送他的书册。
裴时嘉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不知道晏承当初有意隐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用自己的话语通俗易懂地加以改编,才有了他手中这本秘籍。
看得入迷了,一时不觉夜已经深了。晏承在隔壁屋,猜想着裴时嘉肯定还在看那书,他一时也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起身,重新燃了烛火,打算喝口水、看会书。
夜深人静,隔壁的门推开的声音便特别地响。
晏承手一顿,大晚上的,裴时嘉还出卧房作甚?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近,停在了自己门前,随后稍稍一会,便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晏承说着,起身走出来迎他。
裴时嘉不好意思地一笑:“晏承,没打扰你歇息罢?”
“没有,我还没睡。怎么了吗?”晏承见他只穿着里外各一身长衣,手里还拿着那功法秘籍,忍不住皱了眉头,又无奈说,“……裴时嘉,夜深天寒,我们先回你屋里,你多加一件袍子再说罢。”裴时嘉老是逞着自己身强力壮,这样单薄的衣衫完全不保暖,亏他还看了一晚上的书,一不留神受风着凉就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