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笑了起来,“你又不是什么二八佳人,等我做什么?还要我怜香惜玉么?”
“放屁!”腾蛇顿时恼了,正要找他好好理论一番,无支祁早就朝前走了老远,一面道:“走啦!是福是祸,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里看着不过更恐慌!那谁谁,你要打架,总也挑不到个好时机,想来你我是无缘的。”
腾蛇赶紧追过去,急道:“这回再不打,以后可没机会了!我看你们上去送死地可能是百分百。看在我等这场架等了一千年的份上,赶紧解决了吧!”
无支祁挑高眉毛笑:“可惜了你等我一千年,这份痴情我心领了。男人之间是没结果的。”“放屁!”腾蛇是个急性子,被他逗得快要跳脚,两人硬是一个走一个追,远远地跑没了。墙壁上点着无数火把,但火把的光亮也刺不破那种阴沉灰暗。
安静,十分安静。仿佛能听见自己地心跳声。
禹司凤睁开眼,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并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这里的。当时头顶光束射下,他依稀是听见有人说了一句什么,然而听得毫不真切。再一眨眼,人就站在了这里。
说实话,这里看起来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有点像地牢。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关起来了,因为他身上没有锁链,也没有铁门关着他。
禹司凤抬脚朝前走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听起来令人心惊肉跳。
墙壁地另一边是无数道铁门,里面黑漆漆,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有人。若是紫狐或者腾蛇那种咋咋呼呼地人,只怕这会已经大喊大叫起来了,但来的正是禹司凤。
他没有叫。只是小心观察着每一扇铁门后面,确定后面都没有人。
他又走了几步,墙壁上地火把突然“滋滋”跳了两下。前方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过来,你过来。让我看看。”
禹司凤微微一怔。只觉那声音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究竟是谁。他走到一扇铁门前,里面还是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一张惨白的脸突然从黑暗里浮现了出来,他大吃一惊,不由自主朝后退去,然而那张脸却令他电光火石一般想起一个人。
“副宫主?!”他失声叫了出来。
被关在铁门后那张脸含恨带怨,目光灼灼,正是副宫主元朗。见到禹司凤,他一点也不惊奇,只是呵呵冷笑:“好!好!离泽宫的人都被关在这里了!”
禹司凤轻道:“不……只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朗阴毒地看着他,还是笑:“这里?当然是阴间地牢!原来只有你!……不错!是你亲自去阴间将无支祁放走的!还有那个柳意欢!哈哈哈!天界果然是睚眦必报,芝麻大地小事也毫不放过!”
禹司凤没有说话,元朗笑了一会,终于也发觉不对劲了。他猛然朝前一扑,身后锁链哗啦啦响了起来,咣地一声撞在铁门上,恨不得从细小的缝隙里挤出来。
“你!你为什么没被关起来?!大家都犯了罪,为什么只有你……你们……你们都没事,为什么只关我?!你和无支祁才是犯人!”他吼得声嘶力竭。
禹司凤静静看着他扭曲的脸,等他发泄了一通,才淡道:“是啊,天下人都有罪,唯独你元朗没有罪。你清明高贵,比天帝还正直,所有人都想着法子来害你----这样说,你满意吗?”
他不想与他多说,转身想走,元朗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没吃没喝没人说话,都快憋得发疯,好容易来了个旧识,他怎肯轻易让他离去,当即扯着喉咙叫:“别走!你别走!留下来!告诉我无支祁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天界的人抓起来五马分尸了?”
禹司凤露出一丝笑,轻声道:“没有,他很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又是“咣”的一声巨响,是元朗恨恨地锤着铁门,手上的锁链撞在铁门上,发出嗡嗡的轰鸣。
他喉咙里也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禹司凤见他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恻然,便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地眼睛总盯着别人的错,从来看不到自己。这样活着自然很辛苦。”
元朗嘶声道:“我本来也没错!错的人都是他们!我没错!是你们对不起我!”
禹司凤叹了一口气,道:“你我相遇,如此机遇难得,你一定要和我说这些废话吗?”
元朗地声音猛然断开,他怔了半晌,脑袋渐渐垂了下去,良久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