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成立吗?
对死亡习以为常的确在所难,因追逐权力变得愈发自我,不可否认。但依旧有许多人有着珍视的东西。
只不过……
有软肋又没力量守护的更容易死去,剩下的便是无所不用的孤家寡人吧。
指尖磨过玻璃造成令人别扭的声音。乔木栖回原走漫步的心神:“我还没有问过,你是怎么被修复的?为什么会进入研究院。”
沉默以对。
他本来不准备追究这些的,如果不是梦。
“修复你的人,和教我使用异能的人是同一个?”那个躲在黑猫背后的老人,一口一个使命的人到底是谁?
背对他的博士好久才转回身:“没有名字,别人叫他智者。”
“他还活着?!”
一个人至少活了三百多年,几乎是平均寿命的两倍?之前他去拿日记还听黑猫咽喉中发出声音:我是早死了的人。
博士歪头,显得有些迷糊,口气倒很坚定:“死不死没关系,他在每一个地方。你问起他。他说等你问起他,就要给你一样东西。”他翻箱倒柜找起来,像小狗似的钻来钻去,老半天才丢给乔木栖个盒子。
里面放着奇怪的一块布,乍一看是红色的。表面看似粗糙,手感柔软细腻,厚度适中,隐隐闪着金色的线光。他把它完全展开,发觉长方形的左上方坐落着几个金黄色的别种图形。
“这是……”
他见过。
他在书上看到过也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实物却是闻所未闻。没人有兴趣提起它,因为距离现代实在太远,失去了所有意义感。
“以前我们国家说人人平等。”
博士埋头抓起一只唱歌的机械狗继
敲敲打打,背台词似的嘀咕着:“没有等级区,只有很多城市,城市下面还有别的划分。资源分布不可能均匀,但是每个城市有特色,大家可以自由的来回。没有等级限制,每个人小的时候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成年后可以继续,或者去别的地方生活。没有父母的人才去孤儿院,不是在养育仓里长到十岁。所有人都是从小慢慢地长大,在学校里学习,慢慢地选择怎么生活。和发色也没有关系。以前我们是这样的国家。他问你想好了没有。”
没有等级。
没有限制。
喉咙仿佛被刺卡住了,呼吸一口气便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想起最初的时候,即使胆怯、软弱、爱哭又无力,却是会自问‘为什么人天生分等级并且如此孤独’的时候。
制度问题。
风气问题。
可能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反对等级制度,不喜欢以颜色来划分人群的社会习俗。他想起ab等级的人有多么不屑他区区d等级的家伙,以至于不经意瞧见他,立即要调整眼珠子转动的方向。
脏眼。
下位区的垃圾。
烦死人了,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们深深厌恶他,吃饭上课离他远远的,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掉价。于是他一个人上课吃饭回寝室,直到纪易出现稍稍好转。
没有纪易的时候,他还是只有牧丁,否则便一天到晚不再开口。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除了日记本没人愿意听他说些生活小事。
尤其是d等级的人的生活。
他离开那个处境太久了,全忘记了。
荒废区是被彻底放弃的,相互绝望憎恨着的人群之中才演化出势要毁灭一切的小丑。